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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葉霓 -【惡人窟八邪傳之三】惡棍搶婚 [打印本頁]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0 PM     標題: 葉霓 -【惡人窟八邪傳之三】惡棍搶婚

像他這樣的美男子世間少見
但他拒絕女人的高傲行徑令她深覺不屑
不遠千裡來異地是為尋求幫助
利用未婚夫的勢力找到殺害親人的兇手
誰知她卻在結婚當日被他使計綁架
這個無法無天的惡棍將她囚禁“為所欲為”
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態度雖令她驚慌也覺得甜蜜
在察覺愛上他的同時卻教她發現了不堪的事實
他不僅是個雙性戀還企圖強暴的未婚夫
為了阿姨遺留的拳譜才處心積慮糾纏她!

系 列:惡人窟八邪傳3
男主角:昝晃
女主角:綦連夢攸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1 PM

楔子

離夏威夷約一千英裡處有座非常特別、美麗的小島,它屬於私人島嶼,乃法國菲爾家族的後裔菲爾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年輕人,十四歲起便離開家,來到這座小島上生活,經過十幾年的努力,他已將這裏開發成極現代化的島嶼。

在這段期間內,他陸續請了七位來自中國的好友利用各項高科技產物參與這個島的開發計畫,當新穎的科學研發中心建立後,大夥也將這個島視為自己的家,安穩的過日子。

但時間磨人,在百般無聊下,這八人突發奇想以接各種CASE打發時間,不但可賺取高額金錢,還可乘機四處走走,一舉數得。

於是他們將這座島命名為“惡人島”,平時活動的科技大樓被他們戲稱為“惡人窟”。

他們八人各有專精,來找他們幫忙的人也會依此來挑選適當對象,三年下來,他們所接的任務不計其數,從沒失敗過,惡人窟的盛名從此在全球各地傳開。

路徹辰——乃菲爾公爵史坦摩赫為隱藏身份,所取的另一個名字。個性詭變,專精於“偷”,任何寶貝只要他想要,絕沒有不得手的道理。由於他是惡人島之主,故大夥都以島主稱呼他。

嚴皓寒——開朗多話、性情隨和,專精於“拐”。大至八十歲老人,小自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都無法敵擋他高超的拐騙手法,被騙的人事後還會幫他數鈔票呢。

昝晃——粗暴易怒、脾氣嚇人,“搶”技高超,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走過別人身邊,東西便能得手,惟一讓人覺得突兀的是,他力大無比,長相卻清秀俊美,讓那些夥伴不知該喊他小白臉還是大力土。

韋應玦——舌粲蓮花、油嘴滑舌,專擅“騙”術,騙人手法之高明已到了令人咋舌且歎為觀止的地步。

莫炘——奸詐狡獪,以“計”對付人他最在行,換言之,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會以設計來達成目的,所有的奸計他都駕輕就熟,能靈活運用。

賀暝——另稱鬼才,對數字尤其敏感,擅賭。自八歲行賭以來,紀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任何賭場的人見到他,都覺得十分頭疼,不少賭場甚至主動獻上大筆鈔票,好請這位大爺離開。所以,“贏”是他最擅長的事,且屢贏不爽呀!

冉熾——性情冷沉、不苟言笑,“擄”術一流,他的目標往往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落進他的“擄人網”內,而且他答應的生意,任何錢財也無法誘惑他改變心意,因此外界又稱他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氣天成、惟我獨尊,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定當掠奪到手。“掠”貨一流的他喜歡一個人開著船在島嶼四處巡邏,順便掠下他看上的貨物,借此撈上一筆。

這八人雖然技術、功夫一流,性情卻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為他們取了個“八邪”的外號,只要能徵求他們同意接下的任務,必定是萬無一失,所以近來惡人窟的生意可說是應接不暇,不過,他們在接受任務的選擇上也是非常嚴苛的。

一.不得蓄意賴賬。

二、委託人不能從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為拒絕往來戶。

接下來,便是他們八人的傳奇故事——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1 PM

第一章

昝晃剛結束一趟任務,手頭正麥克麥克,走在路上步伐十分的輕盈、自在,此刻他心底正盤算著該怎麼花用這筆錢。

買輛跑車嗎?

NO!他不是嚴皓寒那小子,一天到晚就會開著他那輛法拉利帶著老婆在惡人島上四處亂晃。

天知道他們惡人島才多大啊,明明三天可繞完,他可以逛上一個月不休息,還真有那分閒情逸致。

那麼買房子吧?

不,惡人島的置產不算在內,在夏威夷他已經有兩棟豪宅,再說他尚未娶妻,一個人要那麼多個窩做什麼?他也不像韋應玦那小子在全世界各大城市建窩,可見他藏的嬌還真不少。

他雖然偶爾玩玩女人,可沒像他那麼蠢,還供女人吃住,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

對了,搞投資吧,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賺上幾倍!就算真的手氣背到不行,大不了那筆錢不要罷了。

好,就決定這麼辦!改天好好的找個投資經理人來計畫這筆資金的用向。

就在昝晃扯著笑容,在大街上漫步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四名大漢,他們個個手持棍棒,來勢洶洶。

“強尼,就是他!前陣子他把咱們老大鬥垮了,害他進了牢獄,今天我們一定要替老大報仇,爭回咱們的顏面。”

長相矮胖的男人對著另一個叫強尼的高個子叫道,眼神還有一下沒一下的瞟著昝晃,一副藐視的模樣。

昝晃眯起了眼,冷冷地挑高一邊嘴角,嗜人的冷焰倏然襲上他的眉心,冷眼看著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昝晃的皮膚白皙細緻,細眉大眼、唇紅齒白,不瞭解他的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個小白臉,雖然身材高挑、體格碩壯,但搭配上那張比女人還秀氣的臉孔,任何人看了都會認定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也往往由於對方太過輕敵,使得昝晃應付對手更加簡單。

“瞧他長得一副女人樣,真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計策陷害咱們老大的,今天我非得將他那張臉撕掉才成。”強尼謔笑地說。

“好,我就不信咱們幾個打不過這個小白臉,到時候我可想看看他在我面前哭爹喊娘的模樣。”另一人撇撇嘴,不懷好意的目光直盯著咎晃。

“我可想扒開他的衣服,瞧瞧他裏頭是不是和外面一樣這麼像個女人,哈……”

強尼陡地發出了一陣淫聲浪笑,這一切看在昝晃眼裏幾乎讓他體內的怒焰奔騰,狂肆的燒了起來。

昝晃握緊拳頭,眼中閃著火爆的狂潮,就在兩人謔笑的話語說完之際,他已憤懣的朝他們兩人各揮上一拳,結實有力的拳頭將他們打得暈頭轉向,差點爬不起來。

“你……你竟然先出手?你們還不趕緊動手!”強尼揉著痛處,叫喚他的夥伴,眾人一聽立刻一擁而上。

只見昝晃左閃右閃,面帶冷笑的他打算先跟他們玩兩招,到時候再一股作氣的將他們全部打得倒地不起。

突地,他本想逗弄的幾個男人一個個被人撂倒在地,嘴裏逸出一聲聲淒慘的哀號聲。

“哎喲!”強尼是裏頭被摔得最重的一個,他直揉著閃到的腰;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滑稽。

昝晃抬起眼,定睛一瞧,這才發現動手的人居然是位長得嬌小玲瓏、模樣可愛的女孩。

“你們這幾個臭男人就會欺負斯文人嗎?”女孩雙手叉腰,指著那一干人的鼻尖,“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就算贏了也不光彩,還真是一點格調也沒有。”

“你……你這個娃兒不要命了!”當強尼發現自己竟是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子撂倒,心情也跟著惡劣了起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是看見你們這些癟三。要打找我啊,找他這種讀書人做什麼?要搶錢嗎?我身上也有,你們來吧!”綦連夢攸愈說愈火大。

沒想到她剛從臺灣來到夏威夷就讓她遇到這種情形!更沒料到美國的無賴痞子欺善怕惡的習性還真不比臺灣遜色。

“你這個丫頭,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不想和你計較,可你卻笨得想憑自己的一點功夫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這麼囂張啊?可以,那就試試吧。”

四個人立刻舉棍揮向她,本以為綦連夢攸這次會嘗到苦頭,哪知道她左邊一閃、右邊一躲,身材嬌小的她動作俐落,幾個閃身就躲過了這些亂舞的棍棒。

不但如此,她有力的腿就這麼輕輕一轉、一蹬、一踢,便讓這幾個男人連連吃了好幾腿,而且她動作敏捷,幾個彎腰俯身又躲過了他們的反擊。

強尼愈打愈生氣,又礙於周遭圍觀的群眾愈來愈多,他趕緊開了口,“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我們走!”

在他的命令下,四個人抬頭挺胸,以一種非常酷跩的模樣離開了。

而自始至終雙手環胸、好整以暇觀賞著這出可笑武打鬧劇的咎晃,這才撇撇嘴轉過身打算離開。昝

“站住。”

綦連夢攸驀然喊住他,她漂亮的眉輕輕一揚,眼露不解。

“喂,我救了你,你怎麼連一聲謝都不說就要走了?”

昝晃回過身,眼眸半眯地對上她的眸,跟著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點燃了它緩緩吐納著。

見狀,綦連夢攸眉心輕攏。這男人居然會抽煙?莫非他的斯文儒雅僅是一種表像而已?

“你……你啞巴啊?一句話也不說,淨顧著抽煙,我可不想吸你的二手煙。”她抿緊唇,不悅的罵起人來。

昝晃盯著她姣好的臉龐、明眸善睞的大眼以及銥纖合度的身材,突地彎起嘴角,笑得深沉難懂,“小姐,我可沒有請你救我,是你自個兒閑來無事,想要找那幾個男人練練身手,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你怎麼這麼說?我看他們那麼多人打你一個,當然氣不過了,我想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你出氣的。”

“那就對了,算我送你一個發揮雌威的機會,讓你一展身手,這不是挺好的嗎?”昝晃白淨的臉龐帶著一抹嗤冷笑意。

不是他昝晃喜歡用男人之尊壓倒女人,實在是女人就是這樣,做點小事便要求回報,還真是小氣得讓人受不了。

“你——”綦連夢攸深吸了一口氣壓抑怒氣,隨即才道:“算了,誰要我救了你這個沒禮貌的男人,氣壞了自己可不好,再見了。”

對他吐吐舌,她正要離開之際,昝晃不經意的瞧見了她肩膀上彩蝶般的刺青。

“等等,這是什麼?”他盯著那只彩蝶。

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趁此機會損他一句,“這是蝴蝶嘛,三歲小孩都認得,你瞎子呀。”

“你!我的意思是它代表著什麼,你不說實話,小心我——”

控制不住脾氣的昝晃舉起拳頭往前跨了一步,這蓄滿力量的姿勢讓綦連夢攸看得一驚,立即敏銳地往後一跳,張大著眼睛防備地盯著他沉怒的眼。

“咦,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男人外表呂然柔柔弱弱、漂漂亮亮,力氣還真不小。”她偏著腦袋,對眼前的男人好奇了起來。

昝晃聞言,眉心一蹙。他都還沒動手呢,這女孩居然看得出來他擁有大力士的美譽,這麼說來他還真不能小看她。

“你究竟說是不說?”

昝晃火大了。多少年來他不曾碰過敢挑釁他的女人,想想他周遭的女人見著他不是黏黏膩膩、就是極盡撒嬌之能事,哪像她活像個男人婆,個子又矮又小,恐怕還沒發育吧。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她眯起眼,笑睨著昝晃那張漂亮臉孔,“唉,算了,看你活像個好奇寶寶,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蝴蝶是我刺著玩的,現在流行在身上刺點小裝飾,你懂了嗎?還真是LKK!”

她戲謔地對他諷笑,隨即擺擺手。

“再見了,算我救錯了人,以後我打抱不平也會看物件。”

說完她旋足就走,留下緊皺著眉的昝晃。

沒想到他難得來到夏威夷閒逛,居然會讓他遇到這麼樣一個女人,更沒想到她肩上的刺青竟勾起他那段永難忘懷的回憶。

看來他得趁這段空閒時間好好對這女孩進行調查,他要確定她肩上那蝶型刺青真如她所言是否只是個裝飾。

印象中的那只粉蝶已是十多年前的記憶了,她與“她”有關係嗎?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女人肯定不單純。


回到了惡人窟,昝晃一反常態變得非常靜默,就算是嚴皓寒不停找機會逗弄他,他仍是不苟言笑,那模樣幾乎可與冉熾媲美,看誰的話最少了。

“喂,我說昝晃,你是吃了啞藥嗎?怎麼從夏威夷回來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眉頭皺得活像打了好幾個死結,扯也扯不開。”說著,嚴皓寒還真伸手在咎晃的眉心惡作劇地拉了拉。

昝晃猛地打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後轉過身,連搭理他一下都懶。

見他依舊冷默不語,嚴皓寒的耐性告罄,說出了—堆會讓人腦溢血的話,“昝晃,該不會是你更年期到了,或是不行了?所以被那些夏威夷女人削了回來?”

可昝晃仍是那副惜言如金的態度,這還真是教嚴皓寒那張利嘴無用武之地啊!

此刻在咎晃的腦海裏浮起了一個深鎖在記憶中許多年的女人——蝴蝶。

還記得十五年前,他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子,在一次下課途中,他被一輛轎車劫持,帶往一間空屋內,由於他模樣白淨、五官秀麗,讓許多人誤以為他是個女孩子,而這群劫持他的人想必也將他當成了女孩子,企圖予以姦淫。

女人被施暴是種最大的傷害,但對男人而言呢?

當時他尚未練就一身功夫,年紀又小,除了害怕之外更是緊張,無論他怎麼解釋自己是個男孩子,對方就是不相信。

甚至有個男人還以邪惡的目光和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凝視著他,“就算你是男的又如何?老子全都幹了,我好久沒玩這種遊戲,現在正好可以回味一下。”

昝晃聽在耳裏,恨得渾身發顫,不管自己會不會功夫便對他們出拳,由於技巧不精、年紀又小,沒三兩下就被他們制服。

就在對方要扒開他的褲子時,突然外頭走進了一個年約四十歲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畏懼的對那幾個男人說:“請你們出去好嗎?這間屋子是我的,只是我沒來住而已,你們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我的地方做這種壞事,倘若再不走,我可會去報警,讓你們坐幾年牢房。”

見狀,昝晃為她擔心不已,他掙扎了下,對她叫道:“你快走,這些人全不是好人,他們會對付你的,快走啊!”

“你這小子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得了別人嗎?”拽著昝晃雙臂的男人突然發狠的用力一拉,昝晃慘叫了聲,左手被扯得脫臼。

那女子看在眼底,直接走向那個動手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摑了他兩個耳光。

“好個臭女人!你居然敢打我,看老子怎麼修理你!”

男人氣得將昝晃往另一個夥伴方向一推,然後大步走向她,才要出手,卻被女人突如其來的一記掃堂腿掃得倒栽蔥。

看見同伴被打倒,其餘的人全攻向她,就見她身手矯健地擺開架式,沒三兩下便將這幾個人打得落花流水、哀聲連連,才一眨眼的工夫就逃得無影無蹤。

昝晃扶著左手走向她,跪在她面前說:“這位大姐,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昝晃,對你真是感激不盡。”

才十三歲的他受了驚嚇,卻仍能如此冷靜的說出這番活,不禁讓那女人露出激賞的眼神。

她對他笑了笑,連忙伸手扶他站起,可這一碰,她眉毛卻猛然一揚,嘴畔漾起驚奇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你是塊練武的料?”

“是嗎?”咎晃難堪地搖搖頭,“在別人眼裏我永遠像個女人,雖然我也想練武健身,可是去過幾個地方,他們一見到我就說我是個娘娘腔,怎麼也不肯收我為徒,我想還是算了。”

“但你如果就此放棄的話,還真是武術界的一大損失。”她眯起眸謹慎地又問:“你知不知道,你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還有另一特色?”

昝晃不解地搖搖頭。

“你的力氣很大,大到出乎我意料之外。”

“哦!是這樣嗎?以前在學校玩拔河的時候,通常只要有我在的一邊都會贏耶!還有同學打不開或搬不動的東西,我都辦得到,可能真像你所說,我還蠻有力氣的。”想到這點光榮事蹟,他就會洋洋自得。

“對,這就是你的優勢也算是特色。”她凝起眉想了想,“既然沒有人要收你,那麼由我教你功夫好了。”

“你……你是說真的?”真不敢相信,居然他也有可以學功夫的一天。

“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同樣的時間你就到這兒來,我會一步步的將功夫教給你。”她對他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予以鼓勵。

“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咎晃恭謹地問。

女人露出她肩上的一朵蝴蝶刺青,揚起一抹笑,“就喊我蝴蝶姐姐吧。”

思緒在昝晃腦中掠過,直到被嚴皓寒的一句問話截斷了。

“喂喂喂,你這個人是傻了嗎?我跟你講了半天話,你到底是聽進去了沒?”嚴皓寒伸出手,直在他眼前揮舞著。

昝晃立即伸手攫住他的手腕,“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吵。”

“喲,老天爺,你終於說話了。”他興高采烈地大叫著,原以為這塊木頭會愈變愈沒人性,就連找他吵架都懶了,沒想到他還是激發了他潛藏的怒氣,不過遝真是辛苦呢。

“有病!”昝晃沒好氣地睨他一眼,“這是我的房間,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出去,還給我安寧?”

“幹嗎那麼狠呢?反正我就住在你隔壁,出門後拐個彎就到了,你不必怕我回去時會迷路,待會兒再走沒關係。”嚴皓寒嘻皮笑臉的道。

“你不纏你老婆,跑來我這兒纏著我幹嗎?不帶她去兜風啊?”昝晃瞟了瞟白眼,不敢恭維地顰顰眉。

“兜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我早就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我和萱萱現在改玩床上運動,一天三次,精神體力都變好了。你想不想討個老婆,學學我們啊?”他笑得肆無忌憚,等著咎晃露出七竅生煙的模樣。

可料想不到的是他不氣反笑,“我說兄弟,你可得小心點,免得樂極生悲。弄到最後腎虧而亡。”

昝晃那張萬中選一的極品臉蛋露出了一道俊美似魔的笑容,一句話頂得嚴皓寒當場啞口無言。

好半晌,嚴皓寒才嘀咕著,“咦,你這傢伙什麼時候罵人也這麼溜了?這趟夏威夷之行回來,你還真是不一樣了。”

昝晃勾起嘴角,沒有回話,不過他心想或許他是受了那個罵起人來絲毫不打結的女人的影響吧。

“我懶得跟你這個小了說話,請你出去好嗎?”昝晃不耐煩地瞥他一眼,他現在可沒精神跟他計較誰的詞鋒利。

“走就走嘛,瞧你那副樣子好像是我死皮賴臉的賴定你不成,不過我可提醒你,我這一走你待會兒想要找人談談心事就沒對象了哦。”本來已站起來的嚴皓寒又隨即坐下,一臉認真地對住他。

昝晃眯起眸子,此刻他臉上的五官陰暗一片,即便是不說話,也能夠感受到他眸底蕩肆的怒火。

識時務的嚴皓寒趕緊跳了起來,對他擠眉弄眼,“好好好,那火球可是會燙死我的。算了,想想我還是回房裏跟我老婆做做運動的好,不過你要是突然想找人說話,我是不介意你來打擾我的。”

“嚴、皓、寒!”

昝晃猛然站起,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走了走了,後會有期。”嚴皓寒立刻施展他的“風火輪”快腿,一溜煙沖出昝晃的房間,躲開他的“火眼金睛”。

昝晃搖搖頭,重新坐回椅子上,思緒又控制不住地盤旋在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身上……


夏威夷大島是夏威夷群島最大的島嶼,兩座主要機場坐落於東邊的希洛市和西邊的柯納市。

而希洛市也是大島首府,兼具重要的商業中心,綦連夢攸的未婚夫費洋是大島金融中心的總監。

綦連夢攸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辦公室內,瞪著眼前幾個白皮膚的外國人,“你們費先生到底回來了沒?或是他是想躲我?”

老實說,綦連夢攸有一張冷豔的臉蛋,雖然她的個子嬌小了些,但無論胸、腰、臀,尺寸都搭配得很好,所以整體看來是個美人。

只要她不動手,任何人也想不到像她這種看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會有一身非常了得的中國功夫。

“綦連小姐,我們費先生沒有交代什麼時候回來,有什麼話你留給我們也是一樣的。”費洋的私人秘書凱爾對她恭恭敬敬地說道。

“啥,拜託你英文說慢點,我一時間轉不過來。”

雖然在臺灣她也念到大學畢業,但對英文這種玩意兒根本沒什麼環境接觸,所以一時間她還真無法適應凱爾那仿若唱歌一樣的說話方式。

凱爾一聽她這麼說,頓時張口結舌,只能搔搔頭發,半晌才重新說道:“我們總監出去了,沒交代什麼時候回來,綦連小姐,你可以先到飯店休息,等他回來了我再通知你。”

“他這人怎麼那麼奇怪,我打了長途電話告訴他會在今天來夏威夷,他沒去接我就算了,來了他又不在,真是……”她翻了個白眼,氣得嘟起小嘴。

“綦連小姐,那你……”

“告訴你們,別趕我走哦,我只是來履行婚約的,除非他想爽約。”

想當初他前往臺灣向她求婚多次,她才在父親的勸說下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而現在她前來履行婚約,他居然不見人影!

她怕她去住飯店,便無法掌控他的行蹤,阿姨的事不能拖,她得儘快找到他才行。

“可是……可是我們公司沒有房間讓你休息啊,所以——”

“你別說了,沒地方休息沒關係,我只要有張椅子坐就行。”綦連夢攸立刻打斷了凱爾的發言。她向來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既然來此是為了解決問題,她便不會再浪費時間在等待上。

費洋,你就不要讓我遇上,否則我一定要好好的拷問你。為什麼知道我來了還故意溜掉?

“既然綦連小姐堅持,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那麼……我看你就在會客室等他回來吧,那兒有沙發椅,如果坐累了還可以躺著。”

“嗯,我知道,你們有事可以先回去,我一個人待在這兒就可以了。”

雖然她挺不服氣,但這些人畢竟只是他的手下,她也不好將怒氣轉移到他們身上。

“好的,那綦連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

凱爾點點頭,帶領著其他人一塊離開。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2 PM

第二章

夏威夷的可愛島又名花園之島,萬紫千紅的花草景觀,號稱是夏威夷群島中最美麗的小島。

海灘景致也美得讓人讚歎不已,更成為多部著名電影取材的地方。

昝晃打著赤腳走在可愛島的坡伊普海灘,那極富魅力且嚴俊的氣質足以誘惑著每個女人的心,尤其是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模樣,對女孩們而言,更是酷斃了。

他手裏拎了罐可樂,僅穿著一件COQUETTE泳褲的身材肌肉累累,亂中有序的頭髮鑲在那陽剛卻又斯文漂亮的臉孔,兩道黑眉橫展在臉上,更帶給他一種陰冷的氣息。

一位名喚茉莉的女孩,遠遠瞧見他便朝他跑了過來,直撲他懷裏。“我說晃,你已經好久沒來玩了,今天怎麼心血來潮啊!”

一套少得不能再少的比基尼泳衣包裹不住她胸前兩團巨大,隨著她跑步的動作抖啊抖的,差點就“不安於室”洩漏春光。

“我才剛到,還沒時間通知你們。”他微眯起一雙迷人大眼,那既美又帥的臉孔還真受女人青睞。

“你就會敷衍我,若不是我發現你,你一定又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了吧?”茉莉不依的嚷道,極盡冶豔地誘惑著他。

“哈……茉莉,你還真是說進我的心坎裏了,不簡單啊!”

昝晃隨即逸出一陣狂笑,醒目的五官和邪魅的笑臉背後卻暗藏著一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他雖然性情暴烈、耐力不佳,也沒像嚴皓寒和韋應玦擁有八面玲瓏的特性,但是在女人面前他總是可以將自己的幽默拿捏得很好。

“你就是這樣,還真狠心呢,這幾個月沒看見我,你不想我?”茉莉靠近他,伸出一雙藕臂勾在他的腦後,嫵媚的對他眨眨左眼。

昝晃目光往下移,望著眼前那波峰動人的巍峨景觀,肆笑了下,“茉莉,思念我的女人向來不少,可是要我去想念女人卻不多,更可以說是沒有。”

除了最近時常出現在他腦海裏的那個陌生女孩之外,他幾乎沒被女人擾亂過心思。

“什麼話嘛,連騙人的甜言蜜語都不說,你還真直。”茉莉嘟起小嘴,故意靠近他的臉,“你的幽默感生病了?”

昝晃搖搖頭,接著拉開她緊扣著自己頸後的雙手,抿唇一笑,“要聽甜言蜜語可以,你去找別人吧。”

他這麼一句話嚇得茉莉臉色大變,她趕緊抓住他粗壯的手臂,腦袋抵在他肩上,嬌嗲的呢喃著,“別這樣,人家不過是說說笑,你就對人家這麼凶,我想請你來我住的地方坐坐怎麼樣?”

她眨著漂亮的眼,心底懷念著上次兩人的親密接觸,別瞧這男人一副陰柔的模樣,在床上他可是個挑情高手,與他共赴雲雨巫山的滋味至今仍令她難忘呢。

“再說吧。”昝晃俊美雙眉微微一彎,那風流倜儻的邪魅笑容再度揚起。

就這麼一笑,差點讓茉莉融化在他懷裏,她緊拉住他的胳臂,不肯離去,“那麼我就留在這兒等你忙完。”

此時他的雙瞳猛然一亮,一股不悅的寒氣隱隱散發,“你先回去,有空我會去找你。”

被他掃來的冷眼一瞪,茉莉只得趕緊附和。“好,那你可別忘了我哦。”舉手對他擺了擺,她施以一抹最性感的魅笑,這才不情不願的轉身離去。

啪!啪!啪!

突然在昝晃身側響起了鼓掌的聲音,他低頭一瞧,發現距離他幾步遠的一張海灘椅上躺著一個嬌俏的美人,她嘴邊帶笑,目光卻滿是不屑。

“果然女人都逃不過美男子的魅力,瞧剛剛那一位,被你耍得多沒人格啊。”美人諷刺的道。

“你!”昝晃眯起眼,望著身著比基尼,美得令人屏息的綦連夢攸。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嗎?”綦連夢攸拿下放在頭頂的太陽眼鏡,起身對他甜笑著,“我也很意外,當我遠遠地看見你時,還以為自己看閃了眼呢。”

“哦,為什麼?”昝晃不經意地勾起嘴角,顯露一副令人迷醉的俊逸風采,他真是這海灘上的男人中特別出眾搶眼的一個。

“嗯……上次我沒看見你一身肌肉,如今才知道當時真是我多事了。”她皺起一雙柳葉眉,輕描淡寫地解釋著。

“哈,怎麼這麼說?難道我的肌肉會害得我連被女人搭訕的機會都沒了?”他黑白分明的雙眸透著訕笑。

“喂,你這男人別亂說話,什麼搭訕,是搭救。”突地,綦連夢攸好奇地問道:“我現在才發現你從一開始就跟我說國語耶,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住在夏威夷的華僑呢?”

“你真想知道?”他低頭淺笑,那笑容居心叵測的。

她提防地看著他,“瞧你那賊樣,好像我臉上寫著字似的。”

“沒錯,你臉上是明明白白寫著五個大字。”他笑了笑,這笑讓人看了會頭皮發麻。

“哪五個字?”她大膽的問。

“我、是、台,灣、妹。”

昝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從嘴裏吐出,只見綦連夢攸的雙眼跟著一分一分的睜大。

其實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還不是這些天他派人調查的結果,不過這女孩身世甚是神秘,查了許久只得到她來自臺灣這個線索而已。

“天!”她趕緊捂住臉,“真有那麼明顯嗎?”

“還有,你可知道除了這五個字外還有哪兩個字嗎?”他乾脆蹲了下來,對住她的眸子緩緩問道。

綦連夢攸皺著眉搖晃著腦袋。

他更靠近數分,只要一傾身就能貼上她的唇,他以一種無聲的氣音邪惡地笑道:“呆……蠢……”

不知是不是和嚴皓寒比鄰而居太久,他居然覺得偶爾要弄一下嘴上工夫似乎也蠻有趣的,尤其是對付她這種自以為是的小女人。

聽不見聲音,只能從他的嘴型會意的她立刻揚唇笑了笑,“呵,沒錯,我們臺灣的女孩就是單純。”

挑了挑眉,昝晃戲謔地問:“我說你單純了嗎?”

“你——”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隻沒心眼的兔子,已落入某只大野狼精心設下的陷阱裏。

媽的,這臭男人最好別耍她,否則她一定要他好看!

“我明明說的是呆蠢,你偏偏要對號入座,這豈不可笑?”攤攤手,咎晃在她一拳揮來之前已往後閃身躲開。

“你……你不是男人!”綦連夢攸氣得渾身發抖。

“小姐,你這話嚴重了。”他搓著下巴,眯眼研究著她因為憤怒而不停起伏的胸部,和那塊幾乎快包不住它們的小布塊,“我真的很擔心你那件小比基尼會不會漲破,到時候出糗的可是你。”

也不知為什麼,當他看見她穿得這麼暴露,心底居然會有一種悶悶的感覺,甚至有股衝動,想拿起她擱在一旁的浴巾給她圍上。

“好歹我也救過你,你的嘴巴沒必要那麼毒吧?”她氣得皺緊眉心,望著他那可惡的笑容,咬牙切齒的道。

“我的嘴……你沒嘗過,怎知道有毒呢?”他逼近她,眼裏帶了抹嘲弄,“想不想試試我這張嘴毒不毒得死人?”

“沒毒死也被你臭死!”綦連夢攸突地大叫起身。

真糟糕,她是怎麼了?居然因為這男人的幾句話,把她的心情搞得一團亂,好個臭男人,有種就等著看她怎麼扳回一成!

“哈……”個性爆烈的他居然好幾次被這女人弄得大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兩人彼此相視卻各懷鬼胎的當下,突然他們之間冒出了個男人。

他的體型雖然沒昝晃來得魁梧,個子也矮了些,但看得出來也是個練家子。

那人直接走向綦連夢攸,手裏拿著兩瓶礦泉水,而後擺在她手上,“小攸,你剛才不是說渴了嗎?快喝吧。”

“謝謝你,費洋。”她故意對他露出一抹甜笑,而後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哇,好甜的水。對了,你怎麼去那麼久?”

“我知道這種牌子的水最純淨,所以特地跑到較遠的攤子幫你買回來的。”

他握住她的手體貼的論著,這些話聽在昝晃耳裏還真是夠刺耳的。

難道追女孩子的時候男人說起話來總得這麼噁心嗎?

“哇……你真好。”綦連夢攸開心的踮起腳尖在那男人的頰上印下一吻。

“這麼說你不生氣了?”

事實上會來海灘玩水、做日光浴,全是她向費洋討來的代價,誰要他讓她在他辦公室等那麼久,那是他活該賠她的。

“嗯……還算差強人意啦!”她笑了笑,帶著一副得意的笑臉瞟向正在一旁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的昝晃,“洋,好討厭哦,剛剛有個男人一直在這兒調戲人家。”

費洋可是空手道高手,她倒要瞧瞧那個跩個二五八萬的可惡男人會被修理得有多慘!

“誰?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費洋立刻冷著臉,左右望瞭望。

“他,就是那個長得很‘臭美’的男人。”她的玉指一比,以為可以就此定了咎晃的生死。

一見昝晃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費洋眼眸隨之一眯,揚起一抹惡意微笑。

費洋一步步走近昝晃,直盯著他俊美的臉蛋,“你為什麼要找我未婚妻麻煩?”

“她?”昝晃指著帶著一臉挑釁的綦連夢攸,“你的未婚妻?”

“是啊,很美吧?”費洋自豪的說。

“不錯,是很美,不過那張嘴也是很厲害。”昝晃冷笑著,對於費洋眼底的輕蔑之色他早以為常,更能從中看出他所有的邪念。

“我是希望你能趕緊離開這裏,要不然可得小心我毀了你那張漂亮的臉。”費洋回頭看了看綦連夢攸,只見她遞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小手還緊握成拳要他好好的揍他一頓。

“真的嗎?在那麼多人面前,你當真不給我面子?”昝晃蹙起眉,瞅了瞅附近圍觀的群眾,當然啦,女人居多。

“哈……你也懂得顧及男人的顏面?”

“當然了,我想只有你不想吧?”

此話一出,他便猛力往費洋的下顎揮上一拳,在他措手不及的當頭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啊!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粗暴!”費洋撫著被他打腫的下巴,發狠地瞪著他,奈何昝晃抓著他的手腕不放,那力道就快將他的手骨捏碎了。

“你這個莽漢快放手啊!”綦連夢攸見狀,立刻飛奔向前,並用力對昝晃揮出拳頭。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一手仍拉著費洋不放,就算以一敵二,他還是面帶笑容,就好像他手裏的兩個人只是一對雞仔。

“你放手!”

從沒在外人面前掉過淚的綦連夢攸因為被他握得手骨發麻而濡濕了眼角,但她仍強忍著不掉淚,絕不讓自己哭出來。

看見了她的脆弱,昝晃臉部線條霎時軟化了下來,於是他先放了她,“別鬧了,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多事。”

“我——”

“小攸,你別管,你再多話,他會抓得更緊……呃!我的手就要斷了。”費洋哀叫著,真怕他這只手就要廢了。

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用力哼了聲便回到海灘椅上,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喀的一聲,費洋的手折了,昝晃這才鬆開手,眯眼看著費洋臉上痛苦的表情,“以後別用這種齷齪的眼神看我,否則下次我可是會挖下你的眼珠子,懂了嗎?”

有張漂亮得連女人都自歎弗如的臉蛋不是他願意,可這些年來他已儘量讓自己適應這個事實,有火爆惡劣的睥氣、讓人望之生畏的魁梧身材,都是在這種心情下激發出來的。

壞脾氣是被激發出來的產物,而強健的體魄、精湛的武功底子,則是他一生永不後悔的堅持。

他發誓要讓所有人看見他都不會再與女人兩個字聯想在一塊。

“小攸,我們走。”費洋嚇得沖到了綦連夢攸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離開這兒。

“喂,你等等。”她可不想就這麼離開,那個臭男人太囂張,她就不相信自己拿他沒辦法。“你先回去,我還有話對他說。”

“可是——”費洋還想說什麼,卻見昝晃對他露出了魔鬼般的眼神,於是趕緊住了嘴,改口道:“好,那我先走了,你……你千萬得小心。”

丟下這句話,費洋便飛也似的溜掉了,可他心底卻恨極了昝晃,居然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這種臉。

昝晃眯眼看著他快步離開的狼狽樣,不禁撇嘴笑說:“你不該嫁給這種人,太不值得了。”

“那我該嫁給誰?你嗎?”皺起小巧的鼻子,綦連夢攸可是有滿腹的埋怨,一方面她恨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另一方面則是氣費洋。

費洋不是空手道高段嗎?怎麼就一個男人也對付不了?

好,既是如此,那她向他挑戰。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解救你。”他嘴角掛著可惡笑弧,冷冷迎視她那張倔強的臉蛋。

咚!她的心突地重重的撞擊了下。

好傢伙,竟然敢大言不慚的欺辱她,他真以為她要他救嗎?

費洋是父親看中的物件,她對他根本沒啥感情,更不知自己當初是怎麼莫名其妙答應了他的求婚。

本以為答應求婚不算什麼,她隨時可以取消,可阿姨的事讓她不得不來找他幫忙,以婚約向他要求一些幫助。

雖是如此,可也沒必要讓這個臭男人來救呀!

“好,如果你打贏我,我就嫁給你。”綦連夢攸不服氣地說。

“在這地方?”他聳聳肩。

“那邊吧!我剛剛去那兒玩過水,沒什麼人。”從小就在武術館長大的她,周遭全是男人,早把男人當成兄弟一樣,也沒什麼男女有別的觀念。

“就在這裏……”倒是昝晃有點猶豫了。

他是不介意,只是她……身上能遮的地方就這麼幾處,要是一個不慎走了光,那……該怪誰呀?

“對呀,難道你沒種嗎?”睨著他,綦連夢攸揚高了嘴角,神情帶著譏刺。

“哼……行,只要你別後悔。”臉龐掠過一絲不悅,說完他便先行朝那地方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綦連夢攸對著他的背影齜牙咧嘴地說:“少得意,我看後悔的是你。”


這裏是如此的風光明媚,觸目所見全是海水正藍的景色,海灘的另一頭站著兩個各據一方的男女。

這裏是海潮較洶湧的一處,所以明訂禁止進入的牌子立在一旁,可偏偏綦連夢攸這小女人不怕死,幾次跑到這兒來迎戰刺激,就連打架也挑在這地方。

“來吧。”她雙手叉腰,等著他先動手。

可昝晃的目光卻直膠著在她凹凸有致的胴體上,那深刻的乳溝、飽滿的酥胸、細緻的柳腰、圓俏的臀形,無不引誘著他。

他並非是個貪婪美色的男人,只是這個女人實在太明目張膽了,既然狗眼看人低,那他自有一套馴狗計策。

“好男不跟女鬥,我讓你先出手。”昝晃和嚴皓寒一樣都沒有讓對方先動手的習慣,只不過在這種特殊時刻他也只好放放水了。

就希望這女人千萬別太丟臉才成,否則他這個對手也會掛不住顏面啊!

“那可是你說的,好,看我的。”

說著,綦連夢攸居然用跑的往昝晃的方向飛奔過來。

被她那波濤蕩漾的玉乳一迷惑,他竟然忘了閃,就這樣她的腳掌毫不留情往他俊美的臉上印下一個帶沙的腳印。

“哈……太妙了,你的臉變得更美了。”見自己“一掌毀容”,她可是得意得鼓掌叫好。

昝晃當真是黑了臉,他揉了揉被踢疼的臉頰,雙肩扭動著並伸展了下四肢,最後擺出架式,“來吧,這次你得小心了。”

綦連夢攸得意忘形,輕率一出手,便被他用力反擊而回。

力大無窮的他,加上怒潮積胸,這一次揮出的拳頭自然是毫不留情,她踢腿接招,哪知道他的拳頭居然像是石頭做的,震得她的腿差點斷掉,且渾身發麻。

“呃!”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再來啊。”昝晃勾勾食指,撇著嘴角等她。

“你……你是不是人啊?哪有人力氣這麼大的!”她直揉著自己的大腿,咬著唇咒駡道。

“是你不信邪硬要挑釁,再來啊!”昝晃彎起唇,迎視她那含仇帶怨的眼神。

“你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那是我……”

就在綦連夢攸氣得拿話頂他之際,突然從她身後襲來一道大浪,那浪潮又高又猛,速度之快令人無法閃躲。

“快跑!”他幾個快步奔向她,抓緊她的小手拔腿就跑。

說時遲那時快,那巨大浪潮已朝他倆狂沖而來,貓如一只張嘴狂獅將他們吞噬了。

“啊!”綦連夢攸雖會游泳,為是這樣的浪潮也不是她抵擋得了,而且她個子又小,若非昝晃一直緊抓住她,她早被沖走了。

“別叫,吃了水可不好。”他抱緊她奮力往回游,倘若真被沖走那可就不妙了。

所幸昝晃的力氣大,他一隻手拉緊她,讓她趴俯在他身上,而他使盡力氣往海灘的方向遊。

向來愛游泳的綦連夢攸從沒想過大海變臉的模樣竟是這麼可怕,這次她受的驚嚇可是不輕。

好不容易,昝晃終於趁海面稍微平靜遊了回來,可是她卻在他身後大喊道:“糟了,我的泳衣不見了!”

“什麼?”他正想回頭卻被她這句話逼得轉過身。

“一定是被剛剛那道浪卷走了。”她雙手抱胸,防備又緊張地說:“不准你轉過來哦,手也不可以放在我的腿下!”

“那我要怎麼背你呀?”

“那是你的事。”她急得快哭了。

直到將她背到安全一點的地方,昝晃這才開口問道:“你……你是上面不見還是下面?”

“上面。”她苦著臉說。

“唉……”他頗是失望地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啊?是我的泳衣不見又不是你的。”老天,她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靠在他背後不是一樣讓他吃盡豆腐。

“若是我的不見了那才簡單,我就大方的走回去,反正我有的每個男人都有,何必那麼假呢。”

不可否認的,綦連夢攸此刻那悲苦的模樣倒是成功的勾起他體內身為男人的保護欲。

“你……你就會說風涼話,喂!你不能轉過身呀!快回過頭去。”見昝晃就這麼不顧她的顏面回過頭來,她嚇得趕緊從他背上跳下,雙手遮在胸前。

“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半眯起一雙深幽的眼,他的目光徘徊在她攏緊的乳溝上。

“你在看哪兒?”她驚慌地瞪著他,卻又無法不對他低聲下氣,“我……我不能讓你走,你不能丟下我。”

昝晃雙臂抱胸,佯裝成一副垂涎欲滴的可惡表情,“呵,把你從大海中救了回來,又沒把你丟到海灘上讓大家‘瞻仰’你半裸的美妙姿態,我已經算很慈悲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我!”她低下頭,忍不住哭了出來。

怎麼會有男人家他這麼惡劣?以前在武術館裏那些師兄弟可都是很愛護她的。

抬起她的下巴,他冷笑道:“別哭了,真醜。我看這樣,你晚上陪我一夜,我現在就陪你到晚上,怎麼樣?”

“晚上陪你?做什麼?”綦連夢攸眨著眼不解的問道,單純的她不知道他的企圖。

“做……愛做的事。”他昝晃並不缺女人,但征服這個男人婆變成他現在惟一想做的事。

“愛做的事……你愛做什麼事?”她又眨了下眼,硬是擠掉讓她丟臉的淚水。

昝晃性格的臉孔突然逸出一抹笑痕,對眼前這個呆蠢的女人真不知道該用哪句話來形容。

“這件事情很單純,不過跟你解釋的話似乎挺複雜的,倒不如咱們晚上再好好慢慢研究。”

“好了好了,隨你的意思了,我答應陪你一晚,你可千萬別溜哦。”綦連夢攸一邊說一邊找了塊大石在後面坐了下來,好暫時躲藏起來,免得被人瞧見她現在這副尷尬的模樣。

昝晃則靠在大石邊,盯著她好一會兒,這才搖搖頭說道:“咱們倆一直躲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天若是黑了還是會有人在這兒閒逛,倒不如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我的衣物櫃裏找件衣服讓你披上,我們也好早一點離開。”

綦連夢攸抬起眼,覷著他故作熱心的表情,“少來了,誰不知道你找理由想溜。”

“那種人是你不是我。你還是在這兒等著吧,我馬上回來。”

他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連忙離開了。

綦連夢攸嘟著唇,看著現在又變得平靜的海面,心底懊惱不已。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3 PM

第三章

離開了可愛島,昝晃與綦連夢攸便開著汽艇轉往大島,而後坐上昝晃停放在岸邊的車內。

“喂,我們有緣見了兩次面,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綦連夢攸身上套著昝晃的襯衫,坐在車內,吹著海風,突然她很想知道這個陪了她一整天的男人究竟有個什麼樣的名字。

“我叫昝晃,你呢?”他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靠著窗邊,模樣恣意又瀟灑。

“我叫綦連夢攸,很多人聽了我的名字都以為我是日本人,其實我是道道地地的中國人,綦連也是中國姓哦。”

“難怪了,剛剛那男人直喊你小攸,你們當真是一對未婚夫妻?”昝晃在意的是她和費洋的這層關係。

“他……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她轉開臉,翦翦秋瞳直凝著他臉上。

“你對他很瞭解嗎?”他陰冷的表情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鬱。

“我跟他……瞭解啊,不瞭解我怎麼嫁給他呢?”她轉頭望著外頭綠意環簇與碧藍的海面。

“自欺欺人。”昝晃撇撇嘴冷冷一哼。

綦連夢攸攢起眉頭,氣急敗壞地看向他,“你哼什麼?不相信嗎?反正你不相信也跟我無關,嫁人的是我又不是你,幹你什麼事?”

一看到他這副質疑的樣子,她不禁想起自己和費洋的關係。

想想他們當真不算熟悉,以往費洋來家裏她大都不在家,加上這次他們不過只見了三次面而已,因此對於這場婚姻她總是感覺很茫然。

“據我觀察,那個叫費洋的不是個好東西,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他一雙沉斂狂狷的眸子突然瞅向她。

綦連夢攸搖搖頭,突然掩唇低笑,“他不是好人,那你就是了?”

眼睛直望著前方路況,昝晃悶悶地說:“我沒說我是好人,所以你不用嫁給我。”

“哈……嫁給你?算了吧,雖然我和費洋認識的程度和你差不多,不過至少他比你正派多了。”

邊笑邊說當中,她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將她和費洋的關係透露出來了。

“你說什麼?我和你不過見第二次面,那你跟費洋……”

乍聞她這句話,昝晃掌握方向盤的手竟然抖動了下,最後他索性將車停在路邊,瞪著綦連夢攸。

“你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她驚疑地望著他詭異的眼。

“我問你話啊,你怎麼不回答我?”昝晃冷冽地眯起眼,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無明火充斥整個車內。

“我……”她瞪了他一眼,“我這次來夏威夷才不過和他見第三次面。喂,你其實不用這麼關心我,反正對我而言嫁誰都一樣。”

綦連夢攸抿唇笑著,這模樣看在昝晃眼裏簡直是愚不可及。

這個傻女人,究竟是被費洋下了什麼降頭?居然會心甘情願嫁給一個不過才見了幾次面又對他根本不瞭解的男人!

“你還真是傻得可以,先不說我的想法,我只想先問你,你為什麼會有嫁給他的念頭?”重新發動引擎,昝晃向柯納市行駛。

“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他是我爸看中的物件,反正我也沒有喜歡的男人,既然我爸信任他,那我就嫁了。”

此話一出,昝晃的眉頭已連續打了好幾個死結,狹長邪氣的黑眸中滿是意外。

“老天爺!你就那麼被動,人家叫你嫁給豬你就嫁給豬啊?”這回他當真是變了臉,眼眸瞬間冰封了起來,乍看之下真是有點嚇人。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說你叫什麼來的?”沒事姓了個那麼難記的姓,不僅人麻煩,連他的姓都麻煩。

“我姓昝,昝晃。”他眯起眼說。

“好,我說昝晃,人家費洋可是年輕有為,在夏威夷更有他的勢力,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蔑一個人的人格呢?”

她就是不喜歡這男人老愛處處和費洋作對,費洋又沒得罪他,他幹嗎看他不順眼?

“他那副樣子就叫做有為青年嗎?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昝晃唇畔勾出一抹笑,對於綦連夢攸的形容詞十分不屑。

“拜託,他哪裡得罪了你?你再這麼說,我可不依你了,我要回去。”

“可以,只要你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還我,你要去哪兒我都不會攔阻。”這個女人想過河拆橋,門兒都沒有!

“你!”綦連夢攸氣得渾身發顫。眼前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為什麼說起話來總是這麼不可理喻?

“怎麼?考慮清楚了嗎?如果真要離開,衣服就留下吧。”昝晃自信滿滿地開著車。

“我好後悔……後悔認識你,你這臭男人簡直就是惡魔,不可理喻到無法無天,如果老天有眼,真該讓你早點下地獄!”

一氣之下,她開始破口大駡,好發洩心底的不愉快,卻不知道她這麼做已激怒了昝晃。

“小姐,剛剛泳衣被大海沖走的時候是誰在我面前噙著滿臉淚水、低聲下氣求著我不要走陪著的呢?”

昝晃的唇浮起不羈出笑容!嘴裏卻不留情的取笑著綦連夢攸。

“你這只沙文豬!綦連夢攸大罵出聲,一抬眸望進他那雙漂亮、邪氣的男性眼瞳,其中還烈燒著一股強大的火焰。

“沒關係,就讓你盡情發洩,反正到時候丟人現眼的人是誰咱們心裏有數,我可以把你這種態度當成是母狗狂吠,一點也不會在意的。”他勾人心魂的黑眸滲入了玩味的諷意,足以讓綦連夢攸氣得火冒三丈。

她想發洩,偏偏又礙於她身上的襯衫,沒辦法大聲抗議,只能委屈地靠在椅子上,恨得咬牙。

襯衫、臭襯衫!如果她能逃出這個惡魔的手掌心,她一定要買幾百件的襯衫擱在家裏,天天撕它蹂躪它,好發洩心底的苦。

無法當他的面頂他話,她只能在心底叫喊,即使嘴上不罵,她心底也不會放過他,哼!

“所以,你還是乖一點,別老要在言語上逞強。別忘了,你終究是個女人罷了。”他的態度高效不馴,活像個放肆登徒子。

拉緊襯衫,綦連夢攸暗暗告訴自己: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不會放過這個臭男人的!

看她似乎變乖了,不再爭鬧,昝晃得意的揚高嘴角.當然他也明白這情況不過是暫時的,等她解了困,壞脾氣又會上來,他該得有心理準備,想想待會兒怎麼好好對付她。


當車子開進夏威夷大島的另一大城市柯納市後不久,昝晃將車子停在一間小旅館旁。

“這裏……”綦連夢攸好奇地下了車。

“我暫住的地方。”昝晃從行李箱拿起一隻旅行袋,直接朝旅館走了進去,她也只好嘟著嘴跟著他走。

一進入裏頭,綦連夢攸赫然發現這家外表看來樸實也沒什麼特色的旅館,裏面的裝潢擺設竟是那麼的有味道。

古式掛鐘、浮雕牆面,角落還放置著夏威夷的草編小製品,還有許多紅酒酒桶作裝飾,以至於四處都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味。

店老闆是位和氣的白髮老人,一見到昝晃就熱情地笑著,還和他打招呼,就好像許久不見的故友般親密。

“哇,你這小子,多久沒來了?”店老闆用力拍了下昝晃的胳臂,這一拍力道還真不小,再加上他說起話來洪亮有勁、中氣十足,可見老闆平日身體保養得有多好了。

“我是常來夏威夷,只是一直沒空來大島看看你。”

“原來如此,快,快裏面坐。”他立刻招呼他們人內,並從冰箱拿出了一瓶紅酒。

“史提夫,最近還好吧?”昝晃笑意盎然地問道。

“生意還不錯,身體也可以,就差沒酒伴。”

史提夫笑得開懷,立刻轉往櫥櫃找出玻璃酒杯,這時他才瞧見緊跟在昝晃身後的綦連夢攸。

“咦……這位是?”

綦連夢攸一直躲在昝晃身後,因為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有夠難看的——上面罩著件大襯衫,下擺長度只能遮住她的臀,下面露出光溜溜的兩條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拿襯衫當洋裝呢。

唉,糗斃了!

都怪這個臭男人,當初在海邊時她是直接穿著泳裝從海邊飯店走過來的,所以沒帶換洗衣物在身邊,而他又不肯先載她回飯店換衣服,害得她現在得以這樣的面貌去面對陌生人,真是難堪。

“哦,她呀!是我的小女友。”昝晃撇撇嘴說。

“我才——”她正要解釋,昝晃卻偷偷捏了下她的臀,示意她別多嘴。

史提夫笑得曖昧,湊近昝晃的耳邊輕聲道:“新任的嗎?不賴喲,光這穿著就挺辣的。”

綦連夢攸卻只能傻傻地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男人竊竊私語的樣子,她在心中不停嘀咕著。

幹嗎?又不是小女生,說話還咬耳朵,怕人家聽見呀,哼,不知道在討論她什麼?

“哈……”

最後兩人在昝晃的一聲狂笑後結束了悄悄話。

“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小姐喝不喝酒?”史提夫轉向綦連夢攸,指著吧臺上的酒瓶。

“我不會喝酒,但我想試一試。”反正醉了最好,她就不用老想起今天所受到的恥辱。

“這些酒都是史提夫親手釀制,他愛酒成癡,對於酒的純度與年分更是挑剔,所以喝他的酒你絕對可以放心。”就連昝晃也忍不住幫忙說話了,因為他就是史提夫忠實的顧客之一。

“這酒當真很純,保證你喝過之後絕不會後悔的。”說著,史提夫又找出一隻酒杯,並將三杯倒滿酒液。

“哇……好漂亮哦。”看著色澤亮眼又透明的紅色液體,綦連夢攸忍不住想馬上嘗上一口。

“你可淺酌一口,真的很不錯。”昝晃鼓勵道。

綦連夢攸於是壯了膽,拿起酒杯淺嘗了下,“真的有甜味耶,一點都不像我所想像的有苦味。”

“對,這也是甜酒的一種,所以我說很適合女孩子唱,而且不容易醉。”史提夫最開心的便是聽見旁人稱讚他的酒好喝。

一聽他這麼說,她連忙一口氣喝完它,還意猶未盡地說:“真好喝的酒,好像飲料哦,我能不能再要一杯?”

“當然可以。”

史提夫正要為她倒上,卻被昝晃阻止了。

“別再倒了,她頭一次喝酒,這樣就夠了,再勉強可能會醉的。”

“也是,那只好請你下次再來喝囉!”乍聽咎晃這麼說,史提夫只好收回手,“對了,你們累了吧,房間在樓上,早點去休息吧。”

“史提夫,謝謝你,回去時我可以多帶幾箱你親手釀的酒嗎?”昝晃也一口喝完了杯中物。

“那還有什麼問題,你儘管拿。”

“好,那我們先回房了。”

對他笑了笑,咎晃便立即轉往樓上,而綦連夢攸只好再做一次跟屁蟲了。


綦連夢攸一到樓上才知道史提夫只給他們準備一間房,正想下樓再去要房間時,卻被昝晃攔阻了。

“喂,你幹嗎拉我?”她扯了扯被他拽住的手臂。

“你想食言嗎?”他微眯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

“我食什麼言了?”定住步子,她回頭睨著他。

“你不是答應陪我嗎?”緩緩逼近她,他低首問著她,那距離近到兩人的呼吸幾乎交融在一塊了。

“呃……這個……”她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亂了心神。

“怎麼?你有意見?或是你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他的眸子瞬間眯緊,森冷陰沉的語氣在她耳畔低回。

“陪就陪,你要做什麼愛做的事就快點啦!”刻意打了個大呵欠,她不耐煩的說:“我好困了。”

“放心,我保證你做了後會更好睡。”昝晃一雙俊眉星目直勾勾地盯著她,有著一股壓迫十足的氣勢。

“哦,那是什麼事?”

“難道那個費洋沒和你做過?”一想起那傢伙有雙淫亂的眼神,若說他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他還真不相信。

“到底是做什麼呀?”她火氣快要冒上來了。

突然,他從她身後抱住她,“想睡了?來床上吧。”

“啊!”綦連夢攸渾身震了下,連忙回過頭瞪著他,“你這是幹嗎?放開我。”

“遊戲正要開始呢。”他忽爾一笑,慵懶地撇高嘴角。

“呃!”她驚慌地動了動身子。

“在你的觀念裏,當男人這麼抱著一個女人,接下來又會怎麼玩呢?”昝晃臉上那抹邪笑更為狂熾。

“你——你這個惡棍!”既然他這麼無恥,她也不用再客氣,該罵的還是該大罵出口。

惡棍臉上勾起邪惡笑痕,直瞅著她的臉蛋,猛地雙臂一層,將她身上過大的襯衫用力扯開。

“你竟然敢動我!”她憤而對他出手。

在海灘時他無意與她動手,便以閃躲為重點,可現在是在房裏,若她想來個暖身運動,那他就奉陪吧。

於是他拽住她的手腕,再一個使勁將她過肩摔。

“啊!”她慘叫了聲。

“還沒開始做,你沒必要叫床叫得那麼大聲。”他謔笑著,對著被他摔在彈簧床上的綦連夢攸低語著。

“你……下流鬼!”怒視著他,綦連夢攸緊張地直往角落閃,腦子卻不放棄地想著再該往哪個地方下手。

“沒關係,你儘量罵吧,我待會幾會讓你換個模樣懇求我。”想他昝晃最恨的就是她這種嘴巴利得像刀子的女人,今天他就看看被他熱情融化後,她那張利嘴會不會收斂一點。

“你到底在說什麼?”不解地攢起眉,她實在不習慣他壓在她光潔胸乳上的緊密感。這男人果真不是好東西,竟然敢這麼輕薄她。

“不懂我說什麼,那就用做的。”他附在她耳畔低語,低頭將視線緩緩往下移,看著她袒露出一截粉嫩的胸頸。

“別看!”

天……他為什麼?

“不要!”

待她找回意識,舉出右手打算甩他耳光時,他居然俐落地抓住她的手,舌頭更囂張的撩戲著她。

“今天過後,你就別嫁給那個你不瞭解的費洋了。”過了好半晌,他微抬頭,盯著她的粉嫩桃腮。

“為什麼?那我又該嫁給誰呢?”一雙小手直抵在兩人間,綦連夢攸眼中凝上了淚霧。

好可恥,這男人簡直有病!

“嫁給你真心愛的男人。”他俊美的臉上倏然飄上一層嚴厲,更形於他霸道的詞鋒上。

“我當然——”

“少跟我說謊,在路上你明明告訴我,是你爸爸要你嫁的,所以對他你根本沒有所謂的愛。”漾出一抹古怪笑意,他眼底含著淡淡的嘲諷。

綦連夢攸張大了眼睛,對上他那雙深沉墨中帶著冷嗤的眼神,“沒愛又如何?我嫁了再愛也成。”

“笨蛋!”昝晃瞳心突然閃過幾許寒光,“既然你連嫁人都那麼隨便,那我想對於今晚的接觸你也不會有意見的。”

“別……”她眨著一雙染上淚影的眸子,直搖著小腦袋,“你不可以……欺負女人,你、你不是男人。”

“哈,那是你以往認識的男人不識貨,包括那個費洋。”他粗聲狂笑,眼神倏然發出一道醺紅的火熱……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3 PM

第四章

小旅館房間的浴室內不停傳出蓮蓬頭噴灑水柱的聲音,綦連夢攸面對著鏡子不停沖洗著自己的身子。

她恨、她怨,她氣自己為什麼要臣服在他的玩弄下,還聲聲叫著讓自己羞愧死了的呻吟。

老天,她是怎麼了?居然會敵不過一個陌生男人的挑逗,就這樣和他上了床!更讓自己難受到無以復加的是;她還笨得到現在才明白他所謂“做愛做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這臭男人現在肯定是躲在外頭笑得開懷,心底更是恥笑她的笨吧?

“喂,你就別害羞了,硬是躲在裏頭不敢出來,史提夫明天肯定會找我重新算賬,因為你浪費太多水了。

久久等不到她出來,昝晃不得戶只好靠在浴室門外,對著門縫直喊著。

只要一聽見他那詭魅的聲音,她心底的怨恨就更深一層,還有種羞愧襲上心田,教她拿什麼臉見他?

“水費我付好不好?你就別再來煩我了!”她怒氣翻騰地對著門外說。

“可以,怕你溜了,錢先拿來。”會這麼說只不過是想氣氣她,他明白這女人不用激將法是不會出來的。

“你!可惡!我討厭你!”綦連夢攸拔聲尖喊。

他得意地扯開唇角,篤定這小女人五秒後定會現身,於是心底開始倒數計時。

五、四、三、二、一——

砰,浴室的門被她推得老開,她當真就在昝晃數到一的時候站在他面前怒視著他。

果然,這女人的腸子是直的,不過三兩句話就被引誘出來。

“你終於出來了。”昝晃彎起嘴角,唇邊漾出一抹淺笑。

“什麼終於?”綦連夢攸突然瞭解他的話中意,眸子圓瞠地望著他,“你是故意騙我出來的?”

“這怎能說是騙,應該說是我太瞭解你。”

她滿臉憤怒,“你好可惡!我怎麼會遇到你這樣的男人?告訴你,我現在要回去了!”

綦連夢攸被他激得十分氣憤,只想早點離開,不要再看見他。

“喂,你要上哪兒去?”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近自己。

“我不叫喂!”綦連夢攸對他咆哮。

“你的名字又臭又長又饒舌,我還真記不得。”昝晃耐人尋味地笑了笑。

“是啊,你名字記不得,腦子卻算得可精了,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學學你,學得精明一點。”她咬了咬唇,帶著委屈道。

“不是我精明,而是你太笨。”他手撐著牆壁,眉宇間散發的氣息充滿了浪子的味道。

“我笨?”她抽了口氣,“好,我一晚已經陪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想小姐你可能會錯意了,記得當時我所說的是一晚,可現在天還沒亮呢。”他依舊擋在她面前,怎麼也不肯讓她走出這扇門。

“什麼?你……你該不會是想要——”

“哈……你就別杞人憂天了,我累了,想睡了,所以你得好好待在床上陪我睡一覺。”

“就……就只有睡覺而已?”她提防地問。

“沒錯,難不成你還希望做什麼嗎?”他的目光轉為曖昧。

“我——”面對這樣的惡棍,綦連夢攸居然詞窮了。

“不好意思說嗎?沒關係,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我開口,要不然我也會很主動的。”他的話愈說愈難聽,讓她氣得渾身打顫。

“我才不要呢,要睡覺是吧,那就睡啊,咱們中間得畫一條楚河漢界,你別再來碰我。”

隨即她便往床上一坐,中間塞了條棉被,而後警告的說:“你可千萬不要超越我的領地,我要先睡了,天一亮我會不告而別,就這樣。”說完,她便轉身躺下,不再理他。

昝晃抿緊唇,看著她這一副憤怒的模樣。心底某個角落卻動搖了下。

他真要讓這女人嫁給費洋嗎?

不成,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與自己有過親密接觸之後,還嫁給別人,倘若問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堅持他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蝴蝶的關係吧。

沖著她可能與蝴蝶有關的份上,他不能任憑她將自己的幸福葬送,總而言之,他非得阻撓她與費洋的這場婚事不可。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走向床鋪,睡在綦連夢攸的身側,兩人中間雖然隔了條棉被,可是天知道這又能擋得了什麼呢?

看來,這小丫頭當真是累了,才剛沾上床便聽見她發出小小的鼾聲,那聲音聽來還更可愛,他又怎麼忍心再將她吵醒呢?

昝晃索性雙手枕在腦後瞪著天花板,開始算計著該如何阻止她嫁給費洋。


“小攸,你終於回來了,昨晚你去了哪兒?後來我派人去海灘找你,他們都說沒看見你。”

費洋正在辦公的時候突然看見綦連夢攸闖入他的辦公室,於是立刻換上了一副緊張又擔憂的模樣,關心的說。

或許是記取了昝晃那個惡棍給她的教訓,綦連夢攸一天之內已學會了察言觀色,費洋這虛偽的表情看在她眼底還真是覺得噁心。

“你一走,我因為心情不好,便到附近小島玩了,怎麼,你不是親自回頭找我,而是派人來找我的啊?”

“這……昨天回來之後我會議太多,所以只好請人幫我去找了。”費洋笑了笑,指著他辦公桌上一疊高高的卷宗,“你看,我被這些東西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這些卷宗了?”原本就深感委屈的綦連夢攸因為他這句話,心頭的憤怒狂捆至沸點。

“我說小攸,你和我的公事怎麼能相提並論呢?我當然也為你擔憂呢,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急件,不處理是不行的。”他急著解釋,企圖挽回綦連夢攸對他的信任。

她深吐了口氣,現在才明白昝晃對她說那些話的意思,她對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瞭解,也沒有所謂愛的感覺,這樣的男人她當真能嫁嗎?

她不禁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為了調查出殺害阿姨的兇手,她才會來此與他履行婚約,希望借由他的人脈找到人,替阿姨報仇雪恨。既然有了這樣的決定,她為何還會躊躇、忐忑,甚至想離開他,不願嫁給他了?

費洋發覺她的臉色陡變怪異,不禁挑眉問道:“小攸,你為什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眸底突生一股憂鬱,她刻意壓下心底的猶豫,直盯著他問:“你說,我們的婚禮什麼時候可以舉辦?”

考慮了一會兒,她還是豁出去了,據悉他曾混過黑道,更和許多黑道幫派掛勾,只要能請那些人出面,想必這並非難事。

“只要你願意,婚禮隨時都能舉行啊。”一提及這事,他倒是附和得挺快的。

“如果當真要依我的意思,我們一星期後就結婚,你意下如何?”

“行,就這麼決定。”費洋連忙贊同,咧開的嘴角卻暗藏著一股深沉的心機。

“那麼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沒了當初來這兒的神采奕奕,她鬱鬱寡歡地說。

以前她總認為只要嫁給了他,達成她的目的,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計較,可現在……她居然會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費洋趕緊闔上桌上的卷宗,穿起西裝外套。

“你不是公事很忙,那就不用了。”她現在只想靜一靜,好好想自己的未來。

“不礙事,該處理的我回來再處理就行。”拎起公事包,他便拉著她走出辦公室,到了外頭他又對他的秘書說:“我現在去李總那兒開會,你叫江副理待會兒跟過來。”

一直到了辦公大樓外面,綦連夢攸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要送我還是要去開會啊?”

“哦……順路,算是都有吧。”

“難怪。”綦連夢攸瞟了瞟白眼。

“你別怪我,在商場上總是得分秒必爭的,我想你不介意這些事吧?”費洋對著她一笑。

“是啊。”撇撇嘴,她不想再多說一句活,直往前邁步。

“小攸,你別走那麼快,我的車子在那一頭呢。”他立即握住她的手,轉往另一個方向走。

看著他緊握著自己的手腕,綦連夢攸居然會有種排斥的感覺,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問題,忍不住問他,“費洋,我們雖然認識不久,見過的面也不多,但我想知道……你對我會不會有一些綺念或遐思?”

“你……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呢?”一陣驚愕後他立刻灑下一串笑聲,“小攸,我是正常男人,當然會對你有這種念頭囉!”

她顰起眉又問道:“那你怎麼從不碰我呢?”

“我是因為珍惜你,你懂嗎?”他立即換上一副其情濃烈的諂媚樣,“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所以我——”

“夠了!”綦連夢攸赫然打斷他,雙眸不禁湧上幾許灼熱。

她已被那個登徒子給……那她還是好女孩嗎?

“你怎麼了?”他驚訝地看著她。

“我……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珍惜我嗎?”綦連夢攸偏著腦袋睨著他一臉的虛偽。

“這是當然了。”為了表示一點男人對女人的親密,他雙手撫著她肩頭,輕輕在她耳畔說道。

可是綦連夢攸卻覺得渾身不對勁,連忙推開他,“我不喜歡你這樣。”

費洋先是一愣,隨即又溫柔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才不對你做出逾矩的事,你該懂得才是。”

“嗯,我明白。”她深吸了口氣,望了他一眼,“我想回去休息了,可我的東西都還在可愛島的飯店,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拿呢?”

“我看你真的很累了,那些東西就別急著要,我可以買新的給你,這樣好嗎?”他溫存地在她耳邊低喃。

“也好。”她點點頭。

兩人剛要坐進車內,綦連夢攸看見遠遠的有個男人帶著一種奇怪的笑容朝他們走了過來。

“洋,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怎麼有空出來?”那男人一見到費洋就緊緊摟住他,狀似親密。

綦連夢攸站在一旁,冷冷地盯著他們。

“傑克,我是要送她去飯店。”費洋一看見他,眼底出現了一抹溫柔光影。

“飯店!”傑克看著綦連夢攸的眼神中似乎充斥著憤怒。

“對,她是我的一個朋友,這幾天剛到夏威夷,我總得盡盡地主之誼。”看出對方的不滿,費洋趕緊解釋著。

“那你晚上……”

“我都在我住的地方。”

費洋這麼回答後,傑克才點點頭,仿似松了一口氣。

費洋丟下綦連夢攸,拉著傑克到一邊輕聲問道:“對了,你呢?”

“我要去買點菜,晚上煮好吃的,你來嗎?”傑克將腦袋輕輕倚在他懷中,猶如小孩子撒嬌。

“好,我去。”

怕綦連夢攸聽見,費洋以一種氣音緩緩說著,但這情況看在她眼底更是曖昧不堪。

她眯起眸子,表情中出現了一抹戒備與提防,就在此刻,昝晃的一句話突然竄進她腦海。

她根本不瞭解他。

沒錯,她是不瞭解他,怎麼會這麼草率決定要嫁給這個人?可……可是她除了求他之外,已沒有其他辦法了。

等傑克離開後,費洋回到綦連夢攸身邊,這時她試探地問:“我……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哦?你說。”他帶笑望著她。

“我阿姨前陣子……前陣子突然意外去世了。”她深吸了口氣,忍住滿腔的苦澀,慢慢說出她來此的目的,“阿姨在路上遭到一輛大卡車追趕,因而重傷去世,我希望你能幫我查出那個兇手,如果不願意,那我……我也不勉強。”

“你跑來夏威夷突然告訴我要嫁給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蹙起眉問。

“不、不是,如果你不願意,我還是會嫁給你,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她小小聲地說。

費洋虛情假意地攀著她的肩,放柔聲調說:“小攸,我想你不懂我的心。”

“你的意思是不答應了?”她身子一僵。

“你別誤會。其實就算你不嫁給我,我還是會幫你的。放心,我的人脈很廣,黑白兩道我沒有不認識的,你阿姨的死因我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來,這件事你可以完全交給我。”

他眼底暗藏了一些詭祟,可綦連夢攸的心卻陷於他這番感性的話語中,並未察覺出來。

“真的,你真的願意?”她揚起眉,開心的笑了。

“嗯,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就仔細商議解決的辦法。”費洋表現出紳士的模樣。

“嗯,謝謝你。”綦連夢攸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對不起……我……”

“沒關係,我不會逼你草率決定嫁給我的。”他唇邊露出一抹誘人的笑意。

“不,我還是會嫁給你,我想我不會選擇錯的。”為了自己那點根深柢固的執著,她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未來賣了。

“小攸!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絕不後悔嫁給我的!”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費洋心底正在奸笑著。

綦連夢攸啊綦連夢攸!最後你仍逃不出我費洋的手掌心,我就不相信我會得不到蝴蝶的傳家寶——胡式拳譜。

“嗯,我相信你。”

她還以一笑,可胸臆間卻莫名充塞著一股難言的疼痛,已不像初來時那麼的輕鬆了。


一個星期後,費洋與綦連夢攸的婚禮終於要舉行了。

一早,她便在費洋秘書的陪同下前往可愛島的婚紗公司化妝、穿婚紗,然後再和費洋一塊到海邊舉行一場浪漫婚禮。

在可愛島海灘舉行婚禮,是她向費洋要求的,不知為什麼,她還想在嫁人之前再看看他——那個既壞又邪的臭男人。

這些天來她總是期待能在路上與他不期而遇,可一天度過一天,她原有的憧憬變成了失望,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只是那男人生命中一朵乍現乍落的曇花,根本不值得他去記憶。

“唉!”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綦連小姐,你怎麼了?要結婚該高興才是,幹嗎歎息呢?”秘書小姐不解地端詳著她臉上鬱悶的表情。

“我……我想可能是因為沒有家人在身邊的關係吧?所以覺得有點空虛和無助。”她輕笑了聲,感歎自己為何結婚時竟連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這當真是你多慮了,費先生在我們公司女同事眼中可是正人君子一個,嫁給他你安心啦!”

“怎麼說?”綦連夢攸眨了眨剛黏上的假睫毛。

“你也知道費先生一表人才,可是我們眾多女同事與女客戶眼裏的最佳丈夫人選,可他對我們除了正事外,從不會多看一眼。”秘書直拉著綦連夢攸的手,直言不諱。

“哦。”雖然如此,可她心底仍很旁徨。

“有個女客戶忍不住氣跑去問他,‘她長得也不賴,為什麼他就看不上她?’,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

“我不知道。”無力地抬起眼,她對她搖搖頭。

“呵,他告訴那位元女客戶,他已有未婚妻,要她別再糾纏他了。”秘書得意地望著她,掩嘴笑說:“你說,這種男人是不是絕種了?”

“也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綦連夢攸告訴自己,別再猶豫了,這樣的男人你還挑什麼?

忘了那個臭男人吧,他玩弄了你之後便對你不聞不問,你還想他幹嗎?

“時間快到了,我們該走了吧。”秘書看了下表,突然叫了聲。

“嗯,好。”

綦連夢攸這才站起,一身及地的白色婚紗將她襯托得更為纖細高雅、秀美妍麗,由於她個子不高,這樣的裝扮讓她像個美麗的芭比娃娃。當兩人走出婚紗公司,門外停了兩輛綁著許多大紅玫瑰與一大串粉紅色心形氣球的凱迪拉克。

“哇……沒想到費先生的效率那麼好!”秘書看得屏息,“好美的禮車喔!”

“我想他們一定是等久了,我們快上車吧。”望著那一顆顆粉紅色的心形小氣球,綦連夢攸只好勸自己回到事實——她就要變成費太太了。

“對,我們是該快上車,倘若讓費先生久等了,我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呢。”秘書開著玩笑,就要攙扶綦連夢攸上禮車。

突然,秘書被一個眼戴墨鏡的男人攔下,被迫與新娘子隔離。

“對不起,這輛車是給綦連小姐坐的,請你坐後面那輛。”

“可是我得照顧新娘呀!”她遲疑地看著綦連夢攸。

“我沒關係,反正一下子就到了,我會照顧自己。”綦連夢攸對她點頭笑了笑,並不執意一定要她跟著自己。

“嗯……好吧。”新娘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堅持了。

當綦連夢攸上了車後,秘書跟著坐上另一輛車,可當車子開離了大路轉向小徑時,她卻發現她與新娘的車分了道。

“喂,你開錯了吧?”她開始驚慌大叫。

“小姐,別吵,再吵將你丟進旁邊的臭水溝。”司機回頭對她笑了笑,而後將墨鏡拿下,而這個司機竟是韋應玦。

“你……”秘書想尖叫卻在看見韋應玦那張俊帥的臉孔時發不出聲音。

天,她是被帥哥綁架了嗎?

一時之間過於興奮,她竟然就這麼昏了過去。

韋應玦撇撇嘴,不屑地眯起眸,車速也跟著加快,消失在長路的盡頭。

而綦連夢攸完全不知道她與另一輛車已分路而行,當車子慢慢開往海邊,她才發覺不對勁。

“司機先生,你開錯地方了!”她趕忙叫住,這裏雖然也是可愛島的海邊,但不是她指定的坡伊普海灘呀!

可半晌過後,司機仍沒有反應,還是一味地朝他要去的方向開。

“喂,你聽到沒?我說開錯地方了!”綦連夢攸忍不住靠上前,直搖著他的肩膀。

“小姐,當新娘子的你未免太粗魯了吧?”

突地,一個熟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灌入綦連夢攸耳裏,使得她呼吸突地窒住,搖著他肩膀的手也因而一震。

她張口結舌地傻在原地。是……是他嗎?

“你……昝……昝……昝晃!”她嗓音顫抖,舌頭差點打結了。

“賓果,你終於開竅了。”男人停下車,回過頭,嘴畔凝了抹瀟灑線條,漂亮、傲氣逼人的臉上更浮現了一道近乎嘲謔的笑痕。

“真是你!”

綦連夢攸重重往後跌坐在椅子上,心竟沒來由地輕顫了下,可難以掩飾的是,她心底居然會泛起點點喜悅……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4 PM

第五章

瞧著綦連夢攸那副類似芭比娃娃的裝扮,咎晃一手擱在方向盤上忍不住逸出一串灑然笑意。

“真絕!”他用力拍了下大腿,而後勾起她的下顎端睨著她臉上那濃妝豔抹的五官。

“你……你到底在笑什麼?”細長的眉毛揪緊,綦連夢攸直瞅著她眼前那張絕俊的臉孔。

“我是笑你的樣子。”他邪魅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輕瞟了下。

“我的樣子怎麼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紗禮服。

“喂,你幾歲的人了?還裝成一副芭比娃娃的樣子,瞧你的頭髮燙得眼卷毛狗一樣,眼睛上還沾著那麼長的睫毛,幹嗎,學卜派的女友奧莉薇呀?”

“我……我才不是。”雀躍的神情退去,她心中的不悅悄悄擴大。

“可是真的好像,原來奧莉薇是芭比的姐妹!”

本來昝晃對這些卡通人物與玩具也不太瞭解,是惡人島島主路徹辰的小女兒一天到晚直吵著跟他要什麼芭比娃娃、卡通影帶,幾次接觸下他倒覺得這些卡通人物也挺有趣的。

綦連夢攸氣得挑起眉、咬著唇,嘶啞著聲說:“你要帶我去哪兒?告訴你你走錯路了,怪醫秦博士。”

“我是秦……”咎晃指著自己的鼻子,“好,那麼秦博士現在就要將你帶回研究室開膛剖腹了。”

“你!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兒?我要回去,今天可是我結婚的大日子!”性子沖的綦連夢攸對他齜牙咧嘴的叫駡。

重重地踩下油門,他眯起眼沉聲道:“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什麼?”她瞪著他。

“心甘情願嫁給費洋?”

“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怎麼樣?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賭氣地嘟起唇,綦連夢攸鼓著腮說。

“又說謊了。”眼神透著銳利,他冷冷的說。

“不跟你說了,是不是說謊都不關你的事,秦博士,我要回到我丈夫身邊,拜託你了。”她忍著滿腔的酸澀,故意這麼說。

“你和他還沒舉行婚禮,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反詰她的話。

“真奇怪,喊不喊他丈夫是我的自由。”面對他的跋扈,綦連夢攸不耐煩地頂回。

“你根本不愛他,別再撐了,承認吧。”突然,他方向盤猛地一轉,方向離坡伊坦海灘更遠了。

“喂!不是往這裏,你不識路嗎?”她氣得咬牙切齒。

“住在大島,又為什麼要跑到這地方舉行婚禮?是懷念我、想念我,還是想再見我一面?或是……來到這兒,可以幻想新郎就是我?”

冷沉的聲音從他喉間逸出,昝晃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前方,平靜的臉上已起了變化。

“你胡說!”經他這麼一提,綦連夢攸的心跳倏然加快,她被自己胸中的激狂跳動嚇壞了。

怎麼辦?他為什麼能夠猜出她暗藏在心底的想法?是她又一次笨得將心思寫在臉上了嗎?

深呼吸著,又深呼吸,她努力幹穩自己那顆過於狂亂的心,可是怎麼都無法變得平靜。

“我胡說?剛剛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當你發現司機就是我扮演的時候眼底顯露的不是憤怒、恨意,而是……興奮與激昂。”他揚揚眉毛,犀利卻又精准的剖析她的感覺。

不設防下,綦連夢攸被他這句話弄得一愣,激烈的反抗意識也宣告倒戈,最後竟默默地垂下臉,戰慄的手指緊緊抓著身上的白紗裙。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啞著嗓問。

“到另一處更美的海灘,那兒有教堂,我們直接在那兒結婚吧。”他淡漠地勾起嘴角。

“什麼?結婚……你分明是搶婚!”綦連夢攸赫然張大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病了嗎?”

“小心,我在開車!”昝晃的頭往側一擺,迎面正好來了輛轎車,差點撞上,還好他身手矯健,方向盤一個大迴旋車身立即斜傾,正好閃過。

綦連夢攸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全身發抖定在椅子上,雙眼直瞪著前方,久久不語。

昝晃這才回頭望了她一眼,笑看她怔忡的表情,“怎麼了?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她艱澀地吞了口唾沫,“對不起。”

“不用這麼客氣,我早習慣你這種莽撞的個性。”微微挑起嘴角,他凝眸一笑。

“你說什麼?既然你那麼嫌棄我,幹嗎還要煞費苦心將我搶了來?”她抓起白紗的裙擺往後拉,然後不服氣的從後車座爬到前座。

昝晃見她如此,不禁皺起眉,“喂,小姐,你能不能保持一點淑女風範?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耶!”

“你有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新娘嗎?”她轉頭瞪他。

“你不願意也不成了。”

說著,他將方向盤一轉,過了一個彎後,綦連夢攸看見一處好美好美的白沙海灘。

更難得的是這座海灘只有少數幾個人點綴其中,仿似一處隱密的私人空間,是如此靜謐,海灘的那方是一片碧藍海面,海潮輕輕拍打上來,那浪聲與遠處海鳥的吟唱譜成一段悠揚曲調。

“喜歡這裏嗎?”咎晃問道。

“嗯,真的好美!”綦連夢攸讚歎不已地咧開嘴。

“看見沒?海灘的西方有幢白色尖頂的教堂。”昝晃火熱的眸凝在她那張雀躍欣喜的臉上,恣意地笑了。

“那是……”

“我們婚禮的地方。”

“你……你是說真的?”她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湧而上的不知是什麼,有點濃熱、有點酸澀,還有絲絲微漾在心底的喜悅。

“對,記著,從今以後你便和費洋沒有任何關係。”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鄭重地警告著她,否則這個呆蠢女人鐵定會吃大虧。

他已經請了幾個夥伴幫忙調查了費洋的底細,這才發現他的背景還真複雜,他不但是義大利黑手黨老二的摯友,本身也混過黑白兩道,曾在巴黎成立過幫派,卻因最後牽扯上洗錢與黑槍事業被警方通緝而解散。

這樣的男人會善待她這麼蠢的女人嗎?

鬼才相信!

“你憑什麼這麼說!”本來有點感動的綦連夢攸心頭突地湧上一股憤懣。

“憑我就要成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頭,還給她兩道同樣犀銳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給你呢?”她頻頻深呼吸著。

“我會架著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義務。”赫然煞住車,他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後便繞到另一頭為她開啟車門,更在她沒提防的情況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會恨死你……”她不停揮動四肢刻意擾亂他的步伐,可這男人一點也不受干擾,仍然步履沉穩地一步步走著。

“安靜點,別丟我的臉。”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抱著她爬上斜坡,沒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簾。

他不累,她動得可累了,早已虛脫地窩在他懷裏,耳朵緊貼著他的胸。原以為他會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沒有,那心律自始至終都是這麼的平穩,連大氣也不喘一下。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她衝動地問出口。

“什麼?”他低頭看著她那張因掙扎而紅撲撲的小臉。

“我自認我的功夫不弱,以前在那些兄弟面前我每次比賽都名列前茅,還沒幾個男人擋得住我的拳頭,可你……你力氣怎麼那麼大?”她不解地蹙起兩條剛剛才修過的細長柳眉,“你是在哪兒練的功夫?”

“我……”

突然他想起那位肩上烙著粉彩蝴蝶的女人,他今生惟一的一位師父。

“到底是哪兒?”綦連夢攸不放棄地追問。

“幾百年前的往事了,我已不想再提了。”他回頭朝她曖昧的扯唇一笑,“如果真想知道;以後我會在床上慢慢告訴你。”

“你……你好可惡,腦袋裏放的全是些腥膻的東西。”她撇撇嘴,哼了聲轉過臉。

“哈,你的意思不就表示你就是那沾滿了腥膻味的東西。”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改以唇舌功夫戰勝她。

她身子一僵,咬唇送他兩記衛生眼。

“老實說,我就是愛上你身上那股腥味。”見她無言以對,咎晃心底的得意漸漸上揚。

想想他這一個月來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看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變成啞口無言的小女人模樣。

“王八蛋!你這個男人怎麼——”

“噓,教堂到了。”

綦連夢攸正想大開“口戒”的瞬間,;卻被他扔下地,她趕緊抱住他的腰,好防止自己摔跤的慘狀。

下一秒,她已被昝晃拉進教堂裏,她抬眸一瞧居然看見神父就站在前方,正對著他們微笑著。

“歡迎,兩位新人。”神父頷首,隨即又說:“你們可有其他的朋友要參加?”

“沒有,就我們。”昝晃首先開口,“就請神父現在為我們舉行婚禮見證吧。”

“這樣啊!可沒人來一塊見證你們的喜事,這樣好嗎?”顰起額頭,神父猶豫了會兒。

“對對對,神父,你千萬別答應,我是要結婚,可不是嫁他,是他硬把我給搶了來的。”綦連夢攸見狀,立即說道。

哼,這下可好,她就不信昝晃能再強迫她嫁他。

“哦,真有此事?”神父疑問的眼光轉向昝晃。

昝晃雙眼緊緊眯起,臉上已呈現暴戾的神色,隨即咬著牙問道:“沒錯,這又如何?”

“那就不太好了,搶婚……這不對吧!”神父眼露倉皇,可眼底隱藏著調皮的笑意。

“這本來就不對,神父,你快打電話給員警,快把他抓了。”綦連夢攸要讓昝晃難堪。

“神父的意思呢?也打算報警囉?”昝晃瞅著眼前的神父。該死!他愛鬧,他可沒空與他窮攪和。

“我是想這麼做。”神父趕緊低下頭,舉起右手,左手抓著胸前的十字架,閉眼問道:“天父啊,我是不是真該這麼做呢?”

“我說莫神父,在這兒我就是你的天父!”

昝晃猛地一個手刀砍向他眼前的講臺,那張講臺立刻一分為二,往兩邊倒下。

神父張大眼,暗地吐吐舌,馬上換上一張笑臉,

“是,是,我們現在就開始。”

“神父!”綦連夢攸驚疑地看著這兩個男人。

“好了,現在就開始吧,如果有什麼意見以後再說,咱們得進行儀式要緊。”神父伸出手,阻止她再說下去,而後翻開聖經,念了幾句祝福的聖詩,隨即轉向綦連夢攸,“你願意嫁給昝晃先生,從今後相互扶持、攜手為伴,無論是生老病痛都能不離不棄、愛他到永遠嗎?”

“我不——”

“我知道綦連小姐是一位非常溫柔可人的女孩子,我想你一定是願意了。”神父笑了笑,完全不理會綦連夢攸一副難以置信的錯愕樣,隨即又轉向昝晃問道:“昝晃先生,你願意娶綦連夢攸小姐,從今後與她相互扶持、攜手為伴,無論是生老病痛都能不離不棄、愛她到永遠嗎?”

“我願意。”昝晃連想也不想,非常迅速地答應了。

“那好,我以天父之名,祝福你們這對夫妻。”

“不,神父——”綦連夢攸趕緊沖上前,緊抓住神父的手臂,“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我沒有答應啊。”

“綦連小姐,你別太衝動,現在儀式算是完成,你與昝晃先生的婚約已經成立,也算是生效了,昝晃先生是一位很大方、很穩重的男人,我想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願天父保佑你們。”

說著,由莫圻假扮的神父趕緊走向教堂的後方,然後從後門溜了出去。

“你……這下你高興了吧!你是從哪裡找到這個爛神父,什麼也不懂,簡直就是白癡!”綦連夢攸氣得對他大聲叫駡,雙腮更因為憤怒而染上紅暈。

昝晃揉揉鼻翼,忍不住狂笑出聲,“白癡!罵得好,你罵得太好了,這個神父還真是個白癡,你怎麼猜對了呢?”

他們這番談話正好傳進走到後門外正打算離開的莫炘耳裏,他突然定住了腳步,眯起眼,繼續聽著裏頭的對話。

“這麼說你跟他是同黨了?”她火冒三丈地繼續問。

“什麼同黨?我這個天才怎麼可能跟白癡同黨呢?”他眼中的笑意未減分毫,無懈可擊的俊容上有著滿滿的得意。

莫炘一聽,忍不住想沖回去當著他們兩個的面問他們,像他這麼俊逸瀟灑、聰明絕頂的男人會是個白癡嗎?

可才轉身,他便收起了暴怒的脾氣。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已到口袋的錢開玩笑啊!

想想為了這出戲,昝晃可是答應付他一筆不小的酬勞。

算了,看在錢的份上,他就饒他一次,不過事後,他還是得讓他嘗嘗苦頭不可、

勾起嘴角笑了笑,莫炘這才快步離開教堂。

“我不跟你說這些,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綦連夢攸站在他面前,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雙勾魅的眼。

“現在你已經是昝太太,該跟著我才是,你還想去哪?找費洋嗎?”昝晃抓住她肩膀,低頭睨著她;“我們還有洞房還沒進,你不必那麼急啊。”

“誰要跟你洞房?我要找費洋,他答應我——”綦連夢攸趕緊住了回。她和費洋之間的約定她根本沒有必要告訴他。

“你剛剛說什麼.他又答應你什麼來著?”昝晃光從她臉上那副躊躇的模樣,便可猜得到她肯定有事瞞著他。

“反正不關你的事,我一定得回去找他,算我求你好嗎?”不得已,她只能低聲下氣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帶你走吧。”

昝晃眸子半眯,抿起嘴角,心底瞬間竄過一種對費洋不屑的念頭。

不知道他究竟在這小女人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她居然會對他死心塌地成這副樣子,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那你可不能食言哦,我們快去吧。”說著她便跑到教堂外坐進車內,等著昝晃開車。

昝晃慢條斯理地坐進車內,黑眸逐漸變得深邃,手扶著方向盤,卻遲遲不發動車子。

“你怎麼了?到底是開不開車啊?”嫁給他是她意想不到的事,心底更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喜悅,但她還是不能嫁啊!

費洋交友複雜,認識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幫派人物,她真擔心因為自己沒有履行婚約他轉向昝晃報復,那絕非昝晃所抵抗得了的。

昝晃沉吟了一會兒,隨即發動車子,但綦連夢攸卻不放心地說;“我得搭小船回到大島,你可別忘了哦。”

“我說小姐,你當我昝晃是什麼人啊?”他受不了地回頭瞪她一眼。

“你……霸道無理、邪惡可怕。”綦連夢攸瞟了瞟白眼,立刻下了斷言。

“好,就算我霸道無理、邪惡可怕好了,可我也是男人,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老婆親手送上給別的男人?你當我真的沒有種到這種地步?”他的口氣愈來愈粗暴,聲音也拉得愈來愈高,逼得綦連夢攸白了臉,說不出話來。

想了想,她不禁賭氣地說:“可……可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嗎?我們已經在教堂完成了終身大事,有神父的見證,你絕對是耍賴不掉的。”

“你怎麼——”她突地無語,只好在縮回椅子上,任他將她帶到未知的地方。


當車子停了下來,綦連夢攸這才抬起眼看向車外,

突然她的目光、她的心緒完全被窗外一幢幢可愛秀雅的建築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忍不住沖出車外,看著眼前的精緻小屋,它以原木做為建構主體,並結合了歐式的設計,帶著一股西洋的鄉村牛仔味道。

“這裏的屋子後方連結剛才的海邊,每個屋子都有私人的海灘,旁人不易打擾,是個非常隱密的休息地,而且風景非常的美,保證讓你不虛此行。”昝晃也跟著下了車,走到她身後,輕聲解釋著。

“我能進去看看嗎?”綦連夢攸眼底充滿驚奇,早忘了剛剛她所堅持的是什麼了。

“當然沒問題了,你跟我來。”

於是在昝晃的帶領下,他們走向其中一間木屋,這時候昝晃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房門開啟的刹那,綦連夢攸突然停止呼吸,著實被裏頭耀眼的陽光、溫暖的海風所迷惑,乍看之下還以為那兒就是一片海。

再往裏走進去,才發現裏面分成兩個部分,前面是一間小套房,由於完全是以玻璃帷幕做隔間,所以乍看之下與外頭的景致相銜接,而外面便是一片私人沙灘。

“哇……這裏好別致,難怪就這麼幾間而已,一定價值不菲吧?”綦連夢攸打從心底讚歎地問。

“是不少,不過對我而言這並不算什麼。”他坐在床邊,蹺起二郎腿,恣意瀟灑地說。

她連忙回過頭,不屑地對他吐吐舌,“你啊,又在說大話了。”

“是不是說大話你以後就明白了。”他的眼神輕佻地一句。

這時綦連夢攸突然覺得陽光照在帷幕頂上,刺眼得很,於是又問道:“現在陽光那麼強,如果我想休息怎麼辦?總不能頂著太陽吧?”

“想休息了?原來你是這麼的迫不及待啊!”昝晃揉揉鼻子,笑得曖昧。

“不理你了,你真的是——”面紅耳赤的綦連夢攸直跺腳。

“好,不逗你了,你看這個。”

說著他便按上床頭的一個按鈕,這下驚奇的事出現了,玻璃的顏色逐漸變深,慢慢的竟然變成了深藍色。

“這……”看著這種先進的科技,綦連夢攸十分驚訝。

“怎麼樣,這樣的暗度你滿意嗎?要不要再開個羅曼蒂克的小燈,可營造出更浪漫的氣氛。”說著,他便按下另一邊的按鈕,四周驀然亮起一圈暈黃光圈,充滿了調情的味道。

“你說話難道不會覺得……覺得噁心嗎?”

她嘟起紅唇,聽著他富磁性又煽情的聲音,心底淺緩地悸動著

“怎麼會?這樣的亮度我倒覺得恰當又合宜,挺煽情的。”他揚起一抹輕浮的笑紋,站起後慢慢向她靠近,“告訴你,還有更肉麻的我還沒說出口呢。”

“你……你別過來!”她嚇得往後靠。

今她驚慌的是他陽剛挺拔的身材與那柔緩得會刺痛她心靈深處的聲音,她好恨,恨自己為何要被他這樣的魅力所迷惑,更恨他沒事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會注重男人外表的女人,可為何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眯眼一個抿唇的動作都會迷亂她的心?

“沒有人可以抵抗得了我。”他噪音中飄浮著一股誘惑力。

“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強迫我。”沒什麼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綦連夢攸頓覺無措極了。

“哈……你我已是夫妻,我還需要強迫你嗎?”他勾起她那張無可挑剔的容顏,抿唇一笑,笑中帶邪。

“你就是這麼壞,我想去看海,不想在這兒跟你玩這種唇舌挑釁的遊戲。”她立刻往海邊奔了過去,好躲開他那狂妄的視線,與不軌的言詞。

更讓她不解的是,這男人究竟是從哪兒跑來的,為何在那天雞婆的救了他之後,他就如影隨形地跟著她呢?

“喜歡這樣吹著海風?”

昝晃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還伸手環住她的纖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親密地呢喃。

“嗯,很舒服。”她動也不敢動,鼻間充斥他那股熟悉的體味。

“那麼這樣舒服嗎?”說著,他便攏上她的胸脯,隔著白紗摩揉著裏頭柔軟的感觸。

“你!”她渾身震了下,嗓音都顫抖了。

她不禁想起那天在小旅館時他的熱情撫觸及狂烈索求,雖然他並未真正進入她,可那樣的火熱已讓她難以招架。

“這件衣服真是礙手礙腳。”突地他拉下她背上的拉鏈,漂亮的白紗禮服就這麼掉落地面,接著他動作更快地解下她的內衣,將它棄於一旁沙灘上。

“啊,不可以,會有人看見……”嚇了一跳,她趕緊彎腰打算拿起白紗。

“放心,這裏沒別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要這麼對我!”她凝著聲問道。

“這就是異性相吸的定理。”

昝晃曖昧的口氣挑勾她的心,讓她忐忑又無助,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可我不要。”她無力地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進入情況。”他的嘴角咧起一抹笑痕,赫然將她推倒在地,那細沙柔柔地摩擦著她的背部,產生了無法言喻的熱。

“你是想在這兒!”她張大眼怔茫地問。

天!她從沒這麼開放過,居然要在海邊和他……縱使沒人在場,可她還是覺得回床上好。

“對,你看綿綿的細沙,不是挺好的?”他肆笑著。

“可……可我還是想回床上。”她驚慌地四處看了看,就怕他說沒人是唬她的而已。

“別害羞,跟著我就不必這麼做假了。”昝晃嗤笑了聲,神情中帶著抹玩味的謔意。

“啥!”她怔忡了一會兒,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人。

“來,先把這件衣服丟遠點,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子。”壓低嗓音,他醇厚的聲調變得有點吊詭。

“不要!”她想掩身,卻已掩不住,昝晃早已卸下她的衣物,緊緊壓縛住嬌小可人的胴體。

“呃……”她深吸了回氣,思緒也跟著混亂了,“不,我不該嫁給你的,我……我是費洋的——”

“噓,別惹惱我,否則我會很野蠻、粗魯,激烈得讓你受不了!”

他最恨她老是在他面前提起“費洋”兩個字!為何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非要激怒他不可呢?

“你本來就是個粗暴的男人,我從不奢望你會溫柔。”綦連夢攸氣得反詰,卻不知對方是只笑面虎,當真正激怒他的,後果絕不是她能承受的。

“哦,這就是我給你的感覺?”他漾起一抹佞笑。

“我……”

發覺他眼底出現了異於尋常的暗影,她緊張得趕緊往後退,以前她會在他動手前出手抵制,但幾次失敗的經驗後她卻不敢了。

“現在才露出倉皇樣已經來不及了。”

咎晃嘴畔浮起一抹殘冷笑意,這可嚇壞了她,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他,拼命往回跑,一進了房內,她立刻將門用力關上。

“你還真會跑。”得晃在外頭雙臂環胸望著她。

“現在我安全了,你快走吧。”她深吸了口氣,當發現他的視線直凝在她胸前兩團白皙的乳房時,趕忙拿起床上的薄毯包住自己。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甩開我了?”他眯起跟勾唇一笑。

“那你……”

突地,她瞧見他竟高舉起拳頭,往那玻璃門一擊。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4 PM

第六章

匡!鏗!

玻璃門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可昝晃的手卻毫髮無傷!

記得阿姨也會這一招,昝晃那俐落帶勁的出手架式簡直就跟她的如出一轍,仿似師出同門。

正當綦連夢攸在這問題上打轉的時候,卻見他已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真有你的,居然把我關在外面,不過我不是費洋那個軟腳蝦,凡事都得靠他那幾個幫手出頭。”他發狠地眯起眼。

“我知道你厲害,你就放過我。”綦連夢攸雙手一揮,赫然又讓他看見她肩上的蝶型刺青。

對,就是這只蝴蝶讓他著迷至今,就是因為它讓他特別注意她,也讓他漸漸為她率直的個性所著迷。

她可算是這世上惟一讓他注意的女人了,也因此他會特別關心她的安危,為她調查費洋的品行,可她呢?竟然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簡直就是執迷不悟。

“你是我牽手的妻子,我不能放開你的手。”他幽黑的眼眸凝出一道魔魅的陰森,緊緊籠罩住她。

她驚愕不已,宛似被俘的獵物無法動作,尤其是這只猛虎眼底閃耀的獸性光芒讓她難以招架,跟著,他攬緊她的身子,抬手輕畫過她纖細的臉蛋。

“別怕,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乖點,我會給你你要的溫柔。”

在他粗糙指頭拂過的地方突然激起了一種觸電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心跳也隨之加速。

隨即,她身上的毯子被他抽走,她除了穿著一件底褲外,幾乎是全身光裸地在他面前……


兩人全身都覆滿了沙,裸身相擁,喘息不斷,可見剛剛那一場愛做得有多激狂、多認真了。

“你……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搶婚?為什麼要娶我?這對你來說真是一種很大的犧牲。”事後,綦連夢攸窩在昝晃懷裏,仍為了這件事而厘不清頭緒。

“犧牲?”昝晃肆笑著,眸光倏然飄上她肩上那只粉蝶,“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想想嘛,你一表人才,喜歡你的女人應該不少,為什麼會看上我?如果只是看上我的身體也不必跟我結婚啊!”

“你就不信我是出自於愛?”他定定地望著她,眼神沉冷如昔。

“愛!才幾天,你就會愛上我?”她不相信地望著他。

“你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他摸了摸她的發,“否則費洋也不會這麼積極追求你。”

說到這,他眸子已轉為暗沉,全然的霸氣潛藏在他點滴溫柔裏,“不過,你別想再和他在一塊,最好也別再和他見面,過幾天我會帶你離開夏威夷,去別的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張大一雙眸子,震驚地問。

“帶你去個同樣風景秀麗的地方。”他指的當然是惡人窟。

“可我不能走。”她直搖頭。

“為什麼?”咎晃的俊臉一下子凍成寒冰,他拉住她的手,極不悅的問道。

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我還有話要跟費洋說,你不能阻止我。”她站起身,走進屋裏。

昝晃淩厲的眸望著她半晌,而後徐步跟上。

“你與他還有什麼事沒說清楚?我不認為你會愛上他,也不希望你依賴他,從今以後你該仰賴的人是我。”進了屋,他握緊她的肩道。

“我仰賴你!”她嗤鼻一笑,“你無權無勢,我該怎麼仰賴你?”

目前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費洋了,縱使她不愛他,可他有人脈替她查出殺害阿姨的兇手啊。

阿姨是她的至親,她絕不能任由她無緣無故被害喪命,所以她必須借由費洋的一些力量。這些事昝晃是不會懂的,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更不希望他因為她而惹上那批人。

“這麼說你是喜歡有權有勢的男人了?”昝晃的臉色驀然發青。難道他識錯人,她只不過是個喜歡沽名釣譽的女人?

“我需要有錢有勢的男人幫我。”

“幫你什麼?”他漂亮的眸子一冷,用力鉗住她的手臂。

他的力氣好大,抓得她好疼,一氣之下,她順口說:“我沒必要告訴你,你沒資格知道。”

“什麼?”昝晃額上青筋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著。

“我不想跟你說了啦,這裏……有我的衣服嗎?”他總不能叫她一直在這裏“裸奔”吧?

昝晃快步走向床邊的衣櫃,粗魯地將衣櫃門拉開,“你要的衣服全都在這裏。”而後他又從一排衣服內隨意抽出幾件衣服,嗤冷著嗓說:“這是CHANEL的套裝,這是PRADA的短裙,還有,這雙是CELINE的鞋子。這些東西你都看得上跟、能滿足你虛榮的心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綦連夢攸瞪大眼,看著他激動的反應。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我認錯了人!”

丟下這句話,他便憤恨地走出屋子,惱怒的腳步聲幾乎凍結了她的心。

綦連夢攸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頭除了驚駭外,還有重重的冷意。


韋應玦撫著下巴,看著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昝晃,不禁覺得好笑,他與莫炘對看了一眼,兩人靜默地又將視線轉向昝晃。

直到他們兩個都暈頭轉向了,莫炘才忍不住開口道:“本神父轉達天主旨意,命昝晃別再晃動了,否則惹惱本神父,將賜予釘十字架之罪。”

“去你的爛神父,你給我閉嘴行嗎?”

昝晃惱火了,那泛黑的臉就像惡魔、撒旦,使得另外兩個男人看了也只能皺眉不語。

昝晃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就這麼重複好幾次,才平復自己雜亂無章的心情。

轉頭看向他們,只見他們又變得不言不語,這情形可又激怒了他,“你們可不可以說說話?就只會用一雙眼睛看著我,啞巴嗎?”

“喂,你還真難伺候,一會兒說我們吵,一會兒又嫌我們太靜,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千裡迢迢跑來幫你,還得讓你罵著玩!算了,應玦,我們回惡人島去。”莫炘氣不過他這種態度,直想走人。

“等等,我想昝晃有心事。”韋應玦轉向咎晃,“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啊。”

“你們說氣不氣人啊!我……”昝晃想將心裏的埋怨說出口,卻不知該怎麼接續。媽的,他從沒這麼窩囊過,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的好夥伴惡言相向。

“老天,你什麼時候說起話變得這麼娘娘腔?該不會你真的男生女相、傾向女性,所以洞房夜就溜了?”莫炘可是受夠了窩囊氣,非得扳回一成,以報在教堂所受的侮辱。

“我說昝晃,你到底要說什麼就快說啊,這樣悶不吭聲、又易暴易怒的,還真是讓我們看得好心痛啊。”韋應玦雙手撫著胸口,做出心痛的表情。

“去你的心痛!我需要誰的心痛來的,我只是要你們聽我說說話,或是幫我出出主意,誰要你們在這裏譏笑我、諷刺我?”昝晃雙目射出厲火,勃生的怒氣就快爆發。

“喂喂喂,你什麼也沒說,就要我們給你出主意,你當我們是八仙裏面的呂洞賓啊?”莫炘眯起眼睨著他,兩個同樣俊帥的男人利眼相對,有著同樣的憤慨。

“好,我說!那個女人居然嫌我不夠有權勢,直吵著要回費洋身邊,你們說她有沒有長眼睛啊?”昝晃抿著唇,雙眼帶著控訴。

“哈……這表示那個女人有眼光,也有主見。”莫炘拍腿,霍然大笑出聲。

“莫炘!你——”

昝晃的拳頭正要揮出去,便被韋應玦擋下。

“你就別吵了,該知道莫炘就是這樣的脾氣,他若沒有那一張奸滑的嘴,怎麼會成為奸字輩的人物呢?”韋應玦趕緊打圓場。

昝晃從鼻孔噴出氣,“找你們說這些一點意思也沒有,我看算了,我出去找酒喝。”他猛耙了下頭髮隨即沖出房外。

“你瞧他那副樣子,簡直就是欠揍,難怪嚴皓寒會說最愛和他作對的人就是他了。”莫炘撇撇嘴,搖搖頭說。

“這也不能怪他,從以前他就被人認為漂亮絕美,你想想這樣的名詞用在女人身上是很好,可是冠在男人頭上可就是不怎麼好的感受了。”韋應玦經常和他一塊出任務,對於他的心性也比較瞭解。

“是這樣嗎?我倒是挺羨慕他那張臉的,在女人面前可是吃香得不得了!真他媽的,不明白現在的女人為什麼都喜歡小白臉呢?”莫炘托起腮,有些不平衡。

“呵,那我勸你去找個美容師好好整整容吧,把兩頰粗糙的皮磨得光滑一些,我看這樣才有點機會吧。”韋應玦撇高嘴角,開起他的玩笑。

“美容師!算了吧,我覺得這個樣子挺酷的,可不想把自己弄成四不像。”搖搖頭,莫炘突然眯起眼道:“我看我們還是得好好注意昝晃的舉動,希望他這次回去可別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韋應玦也點點頭,衷心祈禱昝晃與他那位美嬌娘能早日盡釋前嫌。


“費先生,綦連小姐突然被搶走,你說對方是不是也覬覦著那本拳譜?”費洋的手下凱爾在經過大半天的尋找之後,仍然沒有找到綦連夢攸的蹤影。

當他憂心忡忡的趕回公司,卻見費洋坐在辦公室內,滿臉憤懣的模樣。

放下手中的筆,費洋往後一靠,眯起眸沉吟著,“有可能,綦連夢攸現在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它了。”

“那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四處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綦連小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還真是令我們束手無策。”凱爾氣餒的說,夏威夷雖然不大,可是小島眾多,倘若被帶往其中一個島藏匿起來,他們要找到她也並非三兩天的事。

“我不要聽你解釋這些,除非找到人,否則你叫那些下人就別回來了!”

費洋猛一拍桌,震得凱爾愣了下。憑他對費洋的瞭解,他向來是一個做起事來自信滿滿的人,極少出現像現在這種暴怒的情況,可見綦連小姐被劫對他而言是個重大的打擊。

“費先生,你別生氣,我想綦連小姐會安然無恙的。”凱爾趕緊拍起馬屁安慰著他。

“哼,我管她平不平安,我在乎的是我和她的一紙結婚契約,只要有了那份契約,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胡氏拳譜,可是到現在她的人都還沒找到,我真擔心會不會已經發生意外了。”

他擔心她的安危是因為她的性命間接影響到那本價值不菲的拳譜,如果她死了,它也將永遠沉寂在蝴蝶的遺囑中。

“費先生,這你別擔心,我會再多派一些人手去找她,相信我們只要在各個小島安排眼線,綦連小姐是插翅也難飛了。”

“對,不管要花多少錢,我們都得找到綦連夢攸的下落,強迫她和我結婚。”費洋揚起嘴角,他相信有了這層關係,他便可以從律師那兒名正言順拿到蝴蝶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知道。”凱爾垂首領命。

“對了,上次咱們請來殺蝴蝶的殺手,你打發他離開了沒?”費洋眼一揚,突然問道。

“早被我打發走了,我給了他一筆錢要他走得愈遠愈好,相信綦連小姐怎麼也想不到那兇手是我們派去的。”凱爾抿著唇,低著頭笑得奸惡。

“哈……做得好,不過在沒找到她之前咱們也別太高興,那個該死的男人你一定要把他抓來交到我手上,我倒要瞧瞧是誰那麼大膽。”

費洋眼神狠冷,一副對綦連夢攸勢在必得的模樣。

“我這就去叫兄弟加派人手,一定會儘快把綦連小姐找回來。”凱爾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費洋嘴畔彎起一道笑弧,手用力握緊,臉上已被深沉的暗影覆蓋。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5 PM

第七章

昝晃滿腹不耐地在裏呼依鎮的酒吧內喝著白酒,一杯接一杯,直到醉意醺茫時才開著車以時快時慢的蛇行方式回到了海灘小屋。

遠遠的,他看見門外停了數輛陌生的轎車。

這裏雖是假日旅遊區,可一間屋子與一間屋子間有著一定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有別的車子停在這地方。

糟!一定是外人侵入,夢攸有危險了!

他想上前搭救,可酒精作祟下他整個腦子暈沉沉的,才走幾步眼前就一片模糊。

該死的!他真不該喝酒!

裏面突然傳來陣陣打鬥聲響,驚得他屏住了氣息,為了讓自己能專心應付那些可惡的闖入者,他立刻從短靴內抽出一把小刀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傷口。

刺骨的疼催醒了他的意識,他不再頭暈目眩,立即飛快地奔進屋裏。


綦連夢攸功夫雖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她的背脊被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肘一撞,吐出一口鮮血。

“可惡!”她用力抹去唇上的血跡,恨得單腳彈起,往這男人身上回勾一腿,頂上他的下顎,輪到他慘叫了聲。

昝晃一進屋,當看見她嘴角的鮮紅血漬時,頓時氣上心間。

平日施展拳腳怕傷了對方而收斂三分氣力的他這次用盡所有的力道與各式拳法。

他動作之快,猛一揮掌踢腿都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打得這些該死的偷襲者個個倒地不起、哀聲連連。

但綦連夢攸卻愣住了,她不是被這些惡徒的侵擾嚇到,而是昝晃所施展的幾手拳法。

五行通背拳、形意八卦掌、散打……這些雖然都是很普通的拳法,可其中都有她阿姨獨創重編的影子!

不,不能說是影子,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阿姨的拳法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在經過她重創後許多拳法都變得更具威力,甚至施力點也可降低達到以一敵十的功效,這些年來有不少人打算用重金買下拳譜,可阿姨都不願割愛,甚至連她這個親外甥女,她都不願意傳授。

“說!是誰派你們過來的?”昝晃掐住其中一人的咽—喉,眸底揚起了強烈的火苗。

“我們是……是……”男人心驚膽戰的,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別吞吞吐吐的,是費洋叫你們來的嗎?”昝晃攏起眉,進一步逼問。

聽他這麼一問,男人的眼睛突地一睜,驚愕地說:“你怎麼知道?”

綦連夢攸皺緊眉,怎麼也想不到這幾個闖入的宵小竟然是費洋派來的。

“你說什麼?”她趕緊沖到那人面前,拗下他的左臂,“你快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費先生的打算我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只是聽命行事,求你們放過我吧!”他的左手臂被綦連夢攸這麼一拽,疼得雙鬢直冒出冷汗。

她放開手,一雙秀眉蹙得死緊。

“好,你滾吧。”昝晃放開他,冷著聲說。

一得到松脫,那個人趕緊往外沖,連鞋子掉了都來不及穿上,其他人則奮力撐起身也趕緊往外走。

“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昝晃快步走向綦連夢攸,抬起她的下巴,觀察她的傷勢。

“你別碰我,我就算死也不要你來可憐我。”她別開臉撥開他的手,走向視窗看著外頭暗沉的夜色。

他望著她纖細的背影,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一套褲裝。

奇怪的是,這衣服並不是他買給她的,這種樣式一般地攤上到處可見,衣櫥裏全擺著一些名牌服飾,她是從哪弄來這套衣服?

“我問你,你的衣服是?”

“我這種虛榮的女人是根本不配穿你替我買的那些名牌服飾,它們也不適合我,想想還是這種衣服輕鬆又自在。”綦連夢攸一句話便堵回了他的問句。

“我是問你這衣服是打哪來的?”他握住她的手腕,沉聲的逼問,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現在折回來又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能不能不告訴你呢?”她怒視著他那雙如梟鷹的雙眸,話說完,長長的睫毛半掩住她黯然的眼神。

“你還要跟我頂嘴,費洋那傢伙不是人,你瞭解了沒?為何還要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如刀刻的臉上有著陰鬱難測的黑影。

“費洋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有看法,也自有主張,不必你多事。”綦連夢攸咬咬唇,一股氣直憋在胸口無法抒發。

她在意的並不是費洋,而是他啊!為什麼他就不能感應出她對他的關心,只是會誤解她的愛、弄擰她的情。

情?愛?

難道……她真的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時而蠻橫不講理又時而溫柔的男人?

“我要你知道拂逆我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昝晃那雙湛爍的跟隨逐漸冷漠,此刻冷冽的語氣與兩人激情時有著天壤之別。

綦連夢攸的心頭陡然發疼,已被他的無情撕裂成一片一片,根本不知如何填補心靈深處那道不見底的傷口,與一顆被踐踏成泥的心。

“你……你簡直是個野蠻人!”她想也不想就沖口而出,“我的衣服是別的男人送的!這樣你滿意了吧?你走了之後,我就在房裏大叫救命,正好有個男人進了屋,他對我好溫柔……好溫柔,說起話來又輕聲細語的,還送了我一件這麼好看的衣服。”

“低俗!”

他壓根不信她胡謅的邂逅戲碼,看來這丫頭是真不願對他坦白了。

“低俗?不會吧,我倒覺得挺好。”她還以一笑。

昝晃狠狠地咒駡,“我那些全是高級品啊,完完全全針對你浮華的個性,你還說它低俗,那我真不知道你適合什麼了!”

“那就是你不瞭解我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保留夫妻的名分,我們乾脆現在就離婚吧。”

綦連夢攸幾乎失去了理智,她恨他對自己的不瞭解,氣他老是愛斷章取義誤解她的人格。

什麼虛榮?他曾幾何時看過她穿什麼名牌,帶什麼貴重物品?難道他是故意激她主動提起離婚,而後再另結新歡嗎?

“不可能,你別想異想天開了,嫁給我,身為昝太太這是老天註定,你怎麼也別想改變。”他笑了笑,笑容令人心寒。

“我告訴你,我……”突然她覺得胸口一陣悶疼,撫著胸,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她的動作澆熄了昝晃的氣焰,見她面如白蠟的痛苦表情頓時讓他刷白了臉。

“不……不要你管……”疼痛沒有退減分毫,她卻固執得不讓他碰。

“你一定是剛剛在打鬥的時候傷到了,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內傷。”昝晃不理會她的拒絕,索性抱起她走向他的車子。

被迫困在他懷裏,綦連夢攸不安分地直扭動著,以至於將昝晃手臂上那道已乾涸的刀痕又扯裂了開來。

他的血液流到綦連夢攸的肌膚上,濕濕黏黏、溫溫熱熱的感覺立即嚇壞了她。

她張大眼,緊張的說:“你手臂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昝晃擰起嘴角,俯首對她邪魅地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

“你這個惡棍!”

她轉開臉,發覺自己像個向他巴結討好的丑角,讓他那麼的鄙夷不屑。

一陣酸意襲上鼻尖,她忍不住掉下了淚。

也因為情緒突然激動,讓她胸口的疼加劇,她不禁皺起了眉,呼吸急促了起來。

見她稍緩的臉色又漸漸發白,昝晃於是加快了腳步,將她抱進車內,疾速朝市中心駛去。

過了不久,他又回到了裏呼依鎮,在經過詢問下,終於找到那間口碑不錯的醫院。

一將綦連夢攸抱進醫院裏,他立刻大聲喊道:“有人在嗎?你們哪個醫生有空的,快來看看!”

他不停催促,口氣十分不耐煩,那蠻橫無理的模樣嚇壞了醫院裏所有的人。

“拜託,你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嚇都嚇死人了,誰還敢過來啊。”綦連夢攸忍著疼,念了他幾句。

“這些沒膽的傢伙,有種說我長得漂亮,才大聲幾句就連屁也不敢放,算什麼東西!”他的脾氣因壓力逐漸爆發開來,就連行為也變得莽撞。

再也等不下去,他闖進一間診間,將綦連夢攸往診療床一放,而後抓著怔忡不已的醫生,“你快給她瞧瞧,她剛剛和人打架,胸口發疼,快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哦,你稍等一下。”醫生沒辦法,只好對護士使個眼色,吩咐道:“這裏麻煩你請傑克森醫生過來照料一下。”

醫生連忙為綦連夢攸聽診,又讓她做了幾個檢查,這才發現她的不舒服完全不是來自那場激烈的打鬥,而是她本來胃就不好,因為胃部發炎引起了胸悶。

“胃發炎!這是怎麼回事?”昝晃急促地問著。

“這種情況很多,有的是胃的本身機能就不好,有的是因為長期胃酸,不過依我看這小姐是因為平常飲食不正常,把胃弄壞了。”醫生看著檢驗報告說。

“好,我知道了,那麼現在她……”

“沒什麼關係,你們可以先回去,只要按時吃藥,她的狀況就會改善。當然,以後她的營養也要均衡,別再不吃東西了。”

醫生笑了笑,這時才對昝晃的駭意降低不少,因為他看得出來他方才的急躁完全是因為深愛這個女孩子的關係。

既然如此,他也會原諒他的無禮。

“謝謝你,剛剛……”昝晃搔搔頭發,有點澀然地說:“真是很抱歉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夫妻鶼鰈情深,這種情況我不是沒見過。”醫生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昝晃點點頭,“那我也不再言謝了,就先帶她回去了。”

當他走出醫生的診間,直接到病房打算按綦連夢攸時,卻發現她已不在裏面。

“該死!”昝晃一咬牙,倏然沖出醫院。


一直到大街上,昝晃才在街角看見綦連夢攸一個人蹣跚地走著。

“喂,你這個女人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好好躺著,一個人跑到外頭亂晃?”快步追上她,咎晃擋住她的去路。

“醫生說我沒事了,我不走做什麼?我討厭死了那種消毒水的味道。”望了他一眼,她便問過他,繼續往前走。

“你可以跟我說一聲呀!”他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誰知道你在哪兒。”現在她已經覺得好多了,說話也有力氣了。

“我是……”昝晃暗呼了一口氣,“我是關心你,看見你這麼痛苦,我當然會為你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又不是第一次。”她無所謂的說。

“什麼?不是第一次,那你……你為什麼不說呢?”他真是受夠了這個傻女人,老是啥都不說,還愛找人打架。

“我告訴你幹嗎?你又不是我爸。”她睨了他一眼。

“你爸?”天,他什麼時候那麼老了,得跟她爸比?

綦連夢攸眼神帶著氤氳的水氣,賭著氣說:“你不是不理我了?一走了之了?幹嗎還要回來對我假情假意?”

“我——”

一句話扣在嘴裏,他不是牙尖嘴利的男人,往往被她一個問句弄得怔住,早知道他就該找韋應塊他們傳授他幾招嘴上功夫。

“反正我就是那種貪求富貴的女人,你還是滾吧。”黑寶石般的瞳覆上了水霧。

“我告訴你,你是我老婆,就算敗家,還是我老婆,關於這點我也認了,叫我滾,沒這麼簡單。”他不豫的開口,“當你知道費洋的為人後,你還堅持要回頭嫁給他嗎?”

“我誰都不嫁可以嗎?算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讓人失望透頂。就拿我爸來說吧,從小外面的女人就從沒間斷過,我媽氣得想自殺,還好有我阿姨的安慰,她才沒走上絕路。”

說到阿姨,她突然憶及他在小屋裏所施展的功夫。

“有件事我想問你。”倏然止住步伐,她轉身睇視著他。

昝晃撇撇嘴,眸底閃出一抹陰沉光芒,“不是好東西的我不知能回答你什麼?請說。”

“你——你欺負人!”綦連夢攸柳眉一鎖,猛然鼓起腮幫子。

“呵,做賊的喊捉賊,你說是誰沒口德呢?”昝晃訕笑道。

“你這臭男人真想死得不明不白,就將你的臭嘴再張大一點吧!”說著,她揮出拳頭,直往他下身的要害進攻。

“媽的!你是不是想守活寡啊?”

昝晃急忙閃身,奇怪的是這小女人這次出手非常重,讓他不得不出手防衛,五指合攏向上一拱,撤下她的右肘重撞,可這時他卻聽見她嘴裏喊著,“無形掌。”。

在他愕愣之際,她又旋腿一勾,昝晃立即俯身雙臂交錯擋不,再施以毫無重心的掌力,以眼花撩亂的快速手法擊回。

“散打。”她眼一眯,急喘地道出這一句。

這下昝晃更起疑了,他不再與她玩這種過招的遊戲,乾脆向前一躍,在她沒有設防的情況下攫住她的雙臂,沉著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幾招拳的?”

雖說練過武術的人對這幾種拳法都不陌生,可當初蝴蝶傳授他時已將它們改變許多,甚至與本身拳技相差甚大,一般人是無法判辨的!

“我從小看到大,當然知道。”她得意一笑。

“你是……”他這才恍然大悟。

還記得上回他看見她肩上的粉蝶刺青就覺得疑惑,只是一直沒仔細問。

“是我先問你的。”綦連夢攸盯著他。

“呃……這拳是我閉門造車來的,怎麼樣?不賴吧。”他扯唇一笑。

當初承蒙蝴蝶的教導,並答應過她事後絕不向任何人說出她的名字,甚至不能承認與她的關係。

既然如此,他又能說嗎?

“你騙人!”她激動地叫著。

“我幹嗎騙你?”他只好裝傻。

“那我再問你,你認識一個叫蝴蝶的女人嗎?”綦連夢攸仰起小臉直看著他。

“蝴蝶是見過不少,可有蝴蝶轉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眯起眸,他近距離欣賞著她那紅嫩帶水的菱口。

“呃,我是指真的人,她姓胡,古月胡。”綦連夢攸扁著嘴說。

他挑起眉梢,“不認識。”

“那你去過臺灣嗎?”從她有記憶開始就不曾見阿姨離開過臺灣,如果他們認識,除非他去過。

昝晃笑了笑,“我是在臺灣長大的,但確定不認識什麼蝴蝶。”

“真的?”她張大眸子探進他深奧的眼底,“既是如此,你又怎麼會這些功夫?別再告訴我是你自己所創,我是不會相信的。”

如此一間,昝晃的記憶飄遊到十數年前那個他差點被侵害的空屋內。

隨即他搖頭謔笑道:“我說的是真的,是我自己研究而來的。”

她嗤鼻地說:“我阿姨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你研究的,你少唬人了。”

“聽你這麼說,你剛剛說的蝴蝶就是你阿姨了?”昝晃終於弄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了。

他多想……多想問問蝴蝶好嗎,更有股衝動想去見見她,可……他不能憑著一時的衝動毀了當初的承諾。

“對呀,她的功夫棒極了,可是就是不肯傳給我,所以我一氣之下跑去武館學,但怎麼努力還是敵不過她。”她不服氣地咕噥著,“真討厭,我是她最疼的外甥女她為什麼就不肯教我,說這種功夫女人不適合,那她為什麼學呀?”

昝晃心想:當然不適合了,練那種刻意改良的功夫,力氣得夠,女人若拿來練會傷了身,這是她阿姨愛惜她的作法。

隨即他又瞟向她的肩,“記得上次我看到這朵粉蝶刺青,就是蝴蝶她本人的代表,是不是?”

“嗯。”綦連夢攸開心地點點頭,突然小臉一轉暈紅,“不過這刺青是我偷偷刺的,因為我喜歡這圖案,刺了之後不敢讓阿姨知道。”

望著她那可愛的表情,他不禁有點癡迷了。

能讓他在夏威夷遇上她,是不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就像當年她安排蝴蝶來救他是一樣的?

“對了,她人呢?”

知道她的住所,改天他便可以偷偷前去拜訪她。

“她……”一提起這個,綦連夢攸忍不住紅了眼。

“她究竟怎麼了?”頓覺有異,昝晃立即攀住她的肩,急促地問道:“你快說,她究竟怎麼了?”

陷入了悲傷的綦連夢攸,並沒注意到他過分激狂的表現,抽抽噎噎的開回道:“她死了……雖然警方說是意外,但我知道一定是被人謀殺的。”

“謀殺!她得罪了誰?”他臉色繃緊,目光狂亂。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找尋蝴蝶的下落,想再去見她一面,可……可天不從人願,他居然認識夢攸認識得太晚了!

“大家都想得到她那本改良拳譜,家中幾次遭竊也都是為了它,最後他們可能以為那拳譜阿姨隨身攜帶著,於是她才慘遭不測。”吸了吸鼻子強忍住淚水,因為她曾告訴自己絕不再隨意掉淚的。

“就為了一本拳譜?”他太吃驚了。

“你不知道,我阿姨的拳譜有多少武術館爭著想要,就連大陸的武館都有人前來叫價,達千萬人民幣,所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就開始動腦筋了。”

“瘋了!大家都瘋了!”他不敢置信的大叫。

“不是瘋,有許多對武術有興趣也有錢的人都喜歡炫耀,炫耀他們有難得的至寶在手上,你難道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昝晃嚴肅的點點頭,已有了打算,他就算傾盡所有,也要替蝴蝶報仇!

“知道是誰殺了她嗎?”他啞著嗓問。

“不知道,所以我才會找上費洋。”她眉頭輕攏了下。

“為什麼找他?”

“因為他交友廣,又曾混過黑白兩道,我相信他有人脈的。”綦連夢攸歎了口氣,“哪知道會冒出你這麼一個程咬金。”

“你說什麼?”昝晃凝起眉,瞳眸射出利光。

“我說……我哪有說什麼。”看出他火爆性子又將發作,綦連夢攸趕緊聰明地收了話。

“無論是什麼,我都要告訴你,你阿姨的仇我替你報,那該死的兇手我也會替你查。”要他們惡人窟出動查個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你?!”她不敢相信地指著他的鼻尖,“請問你哪位?只不過是來夏威夷閒逛找酒喝的混混,能幫我什麼?”

“你說我是混混!”他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

“對呀,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閣下是從事什麼事業,做啥工作?喂,那些名牌衣服該不會是你搶來的吧?”他連婚都敢搶了,何況是衣服呢。

“我……”天,她愈說愈離譜了!

“不用解釋了,如果你還有良心,就放過我吧,”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她突覺內心好空虛。

“你要……哦,我懂了,你當初說費洋有錢有勢的意思就是想利用他的勢力幫你找到殺害你阿姨的兇手?”

“既然你懂了,那我要回大島了。”說著,她便回過身去。

“好啊,你有本事離開的話就走呀。”他眯著一雙迷人的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她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身上的衣服外一毛錢也沒有,“你故意讓我難堪?”

“不敢。”揚揚眉,他俊帥的笑了,“如果你老實告訴我身上的衣服打哪兒來的,我會考慮放了你。”

“我……”嘟起嘴,她沒好氣的說:“就會要脅人,說就說,是我向清理房間的女孩要來的。”

“她平白無故幹嗎給你衣服?”

“我給錢呀!”跟珠子轉了韓,她偷笑地說。

“你哪來的錢?”

“我叫她記在你的賬上。”抿唇低笑,她要求著,“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放。”沒第二句話說,昝晃一口就回絕。

“你食言!”綦連夢攸激動大叫。

“我剛剛只說考慮看看,又沒答應你。”要賊,他比她還賊呢。

“你……哼!”綦連夢攸氣得蹙起眉,“說你是惡棍就是惡棍!”

“好吧,既然老婆賜給我那麼好的外號,那我也只有簽受勸份丁。”他攤攤手,不在意地一笑,“走,晚餐時間到了,我請你去好好吃一頓。”

“我不吃!”她撇過臉。

“不吃?”

“嗯,吃不下。”她口腹之欲向來不高,下午吃得晚,剛剛又聞了一堆菜水味,還真是沒了食欲。

“醫生說你胃不好,原來就是被你這麼搞差的,不行,你非吃不可。”眉頭倏然緊攏,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前走,

“喂!你不行這麼不講理!”她霍然大叫。

“哈……是誰喊我惡棍的?我只是把這兩個字表現得更徹底一點而已。”昝晃拉著她乾脆用跑的。

“你跑那麼快幹嗎?哇……人家跑不動了啦!”

綦連夢攸邊跑邊看著他開懷大笑的瀟灑側面,心底突然湧上一股熱流。

這樣的他……讓她感覺好溫暖……


韋應玦前往海灘小屋,決定施行昨晚島主下達給他的命令,而開門的正是事件當中的女主角——綦連夢攸。

“嗨,可愛的小姐,請問昝晃在嗎?”他耍帥地撥了撥頭髮,擺出一副最酷的站姿問道。

“你找昝晃?”綦連夢攸帶點驚疑地問,因為自從認識他之後總見他獨來獨往的,因此沒想到會有他的朋友找上門。

“對,他不在嗎?”韋應玦伸長脖子直往裏頭偷瞄。

“他是不在,你是……”她偏著腦袋看著眼前這位模樣俊邪、頭髮染成金褐色,眼神帶點刁鑽的男人。

“我是他的朋友。”韋應玦魅惑一笑。

“朋友!”

看來有句話還真是說對了,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兩人都給她一種強大的壓力。

“小姐,你不請我進去坐嗎?”哈,昝晃那傢伙不在,正是他試試這女人著不著他騙術的好時機。

“好吧,你請進。”既是昝晃的朋友,她也不好拒人於千裡之外。

韋應玦扯唇一笑,隨即大方地走了進去,他深邃的眸子四處轉了轉,“嗯……這裏果真是美,私人沙灘挺有情調。”

“可我不想再住這裏了。”她眉一蹙。

“既然不想住這兒,為什麼不走呢?”他淡然的問。

“他不讓我走。”其實她也不想走,只是她不想再讓那個兇手逍遙法外,一定要想辦法逮到他。

可被限制在這兒,她哪兒都去不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他人又不在這兒,你不是很自由嗎?”韋應玦不明白地蹙緊額頭,

“可我沒錢,他封死我的經濟就等於鎖住我的腳。”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爽,也不能用絕食抗議,否則他晚上會……

想到這裏,她便不禁臉紅耳熟了起來。

“嗯……這招妙,像是他做得出來的。”哈哈大笑後,韋應玦還不忘調侃老友兩句,“以昝晃而言,通常都是女人追他,當然男人也有啦,可是他從沒追過任何一個女孩子,所以在對女人方面自然是缺乏溫柔了。”

“你剛剛說什麼?也有男人追他?”她臉色乍變。

“呃——不不,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他那張臉實在是漂亮得不像話,許多有那方面傾向的男人多會對他示好,不過我可以保證,他可是喜歡女人的,你千萬別誤會。”

韋應玦抓抓頭皮,心底暗吐了口氣。難怪人家會說女人什麼不精,耳朵最精,連一句說漏嘴的話她也聽得仔細。

“嗯,這點我倒相信,他真的是太漂亮了,連我都自慚形穢。”綦連夢攸點點頭。

“這倒不必,他的美太陰邪,你擁有的才是女人最純正的美。”韋應玦趕緊賣弄起他的嘴上功夫。

“你的嘴真的很甜,一定很會逗女孩子開心了?”她好奇地問。

“嗯……那你呢?可也願為我一笑?”他刻意試探這女人夠不夠資格做昝晃的妻子。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戲嗎!”對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模樣,綦連夢攸起了反感。

“哈……說得好。”狂肆一笑後,韋應玦便站起身,“從沒女人能拒絕我的魅惑引誘,你倒是第一個。”說著,他便拿出一疊美金擺在桌上,“昝晃長我兩歲,我該喊你一聲嫂子,這點錢就算幫嫂子撐點威風,以後就不用被他拴著玩了。”

看看時間,他得趁昝晃還沒回來之前趕緊走人。

“告訴昝晃我改天再來見他。”

“喂,你叫什麼名字?”綦連夢攸喊住他。

“韋應玦。”笑了笑,他便快步離開了。

她疑惑地蹙緊眉,“這人真奇怪,說走就走,幹嗎走得那麼急呀?”

拿起桌上的鈔票,本想追出去還給他,但繼而一想,她何不利用這筆錢離開這裏,儘快去找費洋呢?

對,就這麼辦!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6 PM

第八章

當見到綦連夢攸回來時,費洋眸中出現了“意外”兩字。

“小攸,你總算回來了!”

以為上回凱爾派出去的人出了狀況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被劫持了,所以婚禮我失了約。”她的腦袋垂得低低的,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惰。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派人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他們真的很狠耶,都打傷我了。”揚起睫毛,她偷瞄了下他臉上的表情。

“真的?那幾個臭傢伙,我是要他們找人,他們竟然給我闖禍。”費洋拿起電話按下內線,“凱爾,你去把上次那幾個找小攸的傢伙找來,我要好好教訓他們,要快——”

綦連夢攸伸出手指往電話上一按,切斷了費洋與凱爾之間的談話。

“你別動不動就教訓人,其實我也有不對,他們要帶我走又不告訴我是你派的,人家以為是壞人,所以就跟他們起了爭執。”

“原來是這樣,他們應該報出我的名字呀。”費洋裝模作樣地表現出一副怒火飛揚的模樣。

“好了好了,都已事過境遷,你就別生氣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笑了笑,她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嗯,還好你沒出事,對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那個人很詐,他扣了我的錢,就把我關在那屋子裏,害我哪兒也去不了。好在房東今天來詢問我住得如何,我將我的情況告訴他,他便大方的拿錢救我出去。”她面露欣喜,“這才讓我再見到你。”

“回來就好,什麼都別說了。對了,挾持你的人叫什麼名字,我這就通知警方去緝捕他。”費洋臉龐掠過一道滿滿的恨意。

“呃……我問過他,他不肯說……”

“我曾見過這個人嗎?”費洋極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因為派人調查回來的消息幾乎都是零。

“沒有。”她強持鎮定,怎麼也不能將昝晃拖下水。

“那算了,我會再派人調查。”他目露凶光。

“有件事我想問你……”綦連夢攸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說。”

“我沒有嫁給你,那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她回來找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答應你的事我怎麼會食言呢?不過……”他眯著眼笑了笑。

“什麼?”綦連夢攸防備地望著他。

“我當然是指我們的婚事了。”費洋虛偽一笑,閃著奇異光芒的雙瞳裏暗藏著深沉的算計。

綦連夢攸愣了下,“你……你都不問我這次被劫了之後發生什麼事嗎?”她眼睛眨啊眨的找著藉口。

“坦白說,一個女孩子被歹徒劫走,發生的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中,不過你又不是自願的,而且身受其害,我又怎麼會怪你呢?”伸手輕撫過她的面頰,費洋故作誠懇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她心口重重提了下。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自私的男人,碰到這種事你已經很傷心了,我又怎麼能再怪你呢?”他輕拍她的背脊,適度地安慰著。

可是綦連夢攸卻愈來愈緊張。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若執意要娶她,那她該怎麼辦呢?

“可是我……我不能害你啊,你年輕有為,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而我已經……”她結結巴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見。

“難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了?”他佯裝黯然神傷。

“我……反正我不能再嫁給你。”她捂起耳朵喊道。

“小攸,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累了,想先回飯店。”事到如今,她也只好用逃避的方式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她好怕……瞧他那副模樣,好像非娶她不可,她又該如何脫身呢?

“好,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劫持你的人極可能是為了你阿姨所創的拳譜,你千萬得小心他。”奸佞的他開始誘她上當。

“不會吧,你會不會是弄錯了?”她驚訝地否決。

“小攸,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一個人的表相給騙了,他與你素昧平生,夏威夷有多少的女人,他哪個不搶專搶你,你可掌握住這其中的奧妙?”

“這……”單純的綦連夢攸真的被他唬住了,她腦海不禁開始轉著這些日子以來在度假屋裏所發生的一些瑣事。

有甜蜜、有歡笑、有憤怒、有爭執……

這些事早已一點一滴深植在她腦海裏,忘也忘不了,而如今卻有人告訴她昝晃的野心和目的,這又教她如何相信?

可是昝晃自始至終不肯表明他的身份、來歷,和他相處在一塊總讓她覺得他就像是泡沫,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昝晃啊昝晃,你要我怎麼辦才好?該相信誰呢?

“小攸,我覺得奇怪,你被人劫持了應該感覺到憤怒才是,為什麼還處處為他說話呢?”費洋眯起眸子,凝神望著她,企圖從她忐忑不安的心情裏查出原因。

“我……”她胸口窒住,“費洋,我沒有替他說話,只是就事論事。如果嫌我不夠好,那你可以別再理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幫忙了。”她別開臉,氣得不再說話。

“小攸,我又沒怪你,你何必生氣呢?”費洋咧開嘴,眯起彎彎笑眼,改口道:“能看見你回來,我真的是好開心,不知不覺就想為你打抱不平,所以一時心急說錯話,你就別放心上好嗎?”

“嗯,我知道,我想我還是回飯店休息好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綦連夢攸強迫自己換上一張溫柔笑靨。

“好,下了班後我就去飯店接你。”費洋立即附和。

綦連夢攸點點頭繼而走出他的辦公室。

這時候費洋嘴畔凝起了一抹別有心機的笑容,他相信這次綦連夢攸再怎麼也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咎晃簡直要發瘋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綦連夢攸居然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再次溜了。

上回他來得及去找她,可這回呢?他連她的影子在哪兒都不知道!

更讓他害怕的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溜了,而是被費洋他們捉回去的,那她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

這一團團糾結他心思的迷幛不斷擴深,揪得他的心口又急又疼。

於是他立刻下了決定,先去找莫炘和韋應玦,畢竟能在這兒幫他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可當他匆匆忙忙趕到他們的下榻處時,居然看見韋應玦一副早料到他會來找他的表情。

他笑著說:“你終於來了。”

昝晃臉色瞬間繃緊,“我問你,夢攸不見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咦,沒想到你還真厲害,光看臉色就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了。”

昝晃快步走向他,用力抓住他的肩,咬牙切齒地問:“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你不能怪我啊。”韋應玦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

可惡!這小子居然還跟他嘻皮笑臉,現在的他可是氣得滿腹熱騰騰的火焰,差點燒了自己。

“不怪你,那我怪誰?怪我自己嗎?”

“沒錯,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沒事惹上什麼是非!”莫炘替韋應玦接了話,他坐在視窗,蹺著二郎腿,繼續說:“所以島主才會建議我們將她送走。”

“路徹辰!”昝晃睜大眼,震驚地問:“這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你們這麼做?”

不對,島主向來不會干涉弟兄的任務,這回他竟然出面了,就表示此事非同小可,

“哎喲,你不要時時刻刻拿一雙淬了毒的眼箭狂射我,我們全是聽命行事,要罵我建議你打電話回去惡人島罵咱們島主。”韋應玦掏出他那只最新型的手機,遞到他眼前。

昝晃睨了他一眼,“你找打嗎?”

他現在可是心亂如麻,懶得跟他這種伶牙俐齒的人挑戰舌功。

“哎喲,哪個人心煩的時候不是以千頭萬緒來庸人自擾?說不定你的小攸攸現在過得好得不得了,你就別再惱了。”

“她可是回到費洋的身邊啊!如果費洋是個安全的男人那還好,問題是他根本就對她居心不良,更何況夢攸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兩方相互利用下,我擔心她會發生危險。”

“那你的意思呢?”莫炘跳下窗口,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當然是拜訪費洋了。”一抹堅決展放在他酷冷的眸中,他慵懶的說。

“你一個人?”莫炘挑起眉。

“當然是一個人,你們放心,我不會找你們去送死。”凝睇了他們一眼後,得晃這才走往屋外,打算再來一道大島之旅。

莫炘和韋應玦相視而笑,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我想我們也該上路了。”


昝晃一踏上大島的土地,便直接前往費洋的公司,他決心將綦連夢攸帶回,任何人都不得阻撓,否則就得受他鐵拳銅臂的伺候。

一進入費洋的公司,昝晃便堂而皇之闖入他的辦公室。

“你是……”突然沖進來一個人,費洋嚇得站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回在海邊——”

“折了你手骨的人。”見他一句話卡在喉裏,昝晃乾脆幫他說了。

費洋看著他那俊美的容貌,非但不生氣,還笑意盎然的道:“上次那件事我早算了,不用你來道歉,說真的我……”

對於費洋這種怪異的態度與笑容,昝晃不禁揚起了眉毛,屏息凝神等著他的下文。

“我很喜歡你這種標緻的男人。”費洋諂媚一笑。

“別跟我嘻皮笑臉,我想知道綦連夢攸在哪裡。”目光一閃,昝晃從中激射出犀銳的火苗。

“你找小攸是……”他眉頭突地一揚,眼睛半眯地問道:“你就是挾持她的那個搶婚的男人?”

“沒錯。”

“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賣命追求?你知不知道她與我的關係,還敢來這裏撒野?”費洋離開座位走近他。

昝晃原以為他是要對他動手,卻沒想到他竟然靠向他,曖昧地以身體挑逗他。

眼神漸變冷凝,昝晃深吸了口氣,“你這個王八蛋離我遠一點!”

“你喊我什麼?”費洋的熱情頓消,眼底顯露出仇恨。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王八蛋!”他受夠了男人這種挑逗的眼神,如果他不想活儘管過來,他會讓他死得很慘!

“好,這是你逼我的,美男子。”費洋噙著佞笑,右手伸進褲袋內,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昝晃眯起眸子,等著他要變什麼把戲。

突地,費洋掏出一隻小瓶子,迅速往昝晃臉上噴。

“你!”一陣難聞的氣味襲進昝晃的鼻子,他嗆咬了幾聲後突覺腦子渾噩了起來。

“哈……是不是很難受?”費洋發出厲笑。

昝晃搖了搖腦袋,“這是——”在惡人窟混了那麼久,他怎會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該死的費洋居然對他噴灑動情迷霧!

“老實告訴你,我對綦連夢攸一點興趣也沒有,倒是對你這種美男子興致勃勃。”他邪惡笑說,等著昝晃倒地的一刻。

昝晃聞言,嗤冷地說:“這就是你的小人行徑嗎?”

“小人!沒關係,你儘量罵,能夠和你歡愛一場也值得了。”咧開嘴,費洋的笑聲更刺耳。

“王八蛋,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深吸了口氣,昝晃強持冷靜。在惡人窟裏他們每個夥伴都必須長期接受各種毒物測試,讓體內產生抗體,不過這毒性似乎超強,讓他抵抗得好費勁。

“哈……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

費洋扯著笑走近他,昝晃想推卻無力推開他。

“你——滾!”咬牙咒駡,昝晃心忖:他絕不會讓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這個敗類的手上。

“我真的很好奇,平常男人只要一兩秒馬上倒地,你倒是挺能撐的。”費洋走過去開始脫起他的上衣。

昝晃眯起眼強忍著,他知道只要撐過一定的時間,他便能克服這種藥性,到時候他鐵定要費洋好看。

當他的上衣被剝除,費洋得意的大笑,趕緊連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全數扒光,只留下一件短褲。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激狂的笑聲尖銳的紮進昝晃耳中。

“哼!你……欠揍!”搖晃了下身體,昝晃逼自己靜下心,試著調勻體內淩亂的氣息。

“沒關係,等會兒你儘管‘打’我。”

語帶邪肆,費洋伸手正要褪下昝晃的長褲時,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瞠目結舌的不是別人,正是綦連夢攸。

“小攸!”費洋吃了一驚,連忙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他不是東西,憑著自己人高馬大,力氣又粗蠻,想要……想要……你快來救我!”

“你——”綦連夢攸發著抖,淚水不知不覺蓄滿眼眶,她指著昝晃,哽咽地說:“我沒想到你是這種男人,為什麼還要碰我?”

“他肯定是個雙性戀,小攸,他剛剛直說要逼我向你搶取你阿姨生前留下的拳譜,我不答應,他就……”

費洋真是個做戲高手,那委屈又憤怒的模樣馬上讓綦連夢攸相信他的話。

“原來你接近我真有目的!”她看向昝晃,悲憤莫名地指控著。

“目的……你信他說的?”昝晃搖晃著身子看著她,眼底有著濃濃的失望。

“我更信自己親眼所見。”綦連夢攸連嗓音都哭啞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對他的不瞭解竟是這麼的深。

“好……你既然這麼以為,我……我無話可說。”藥性揮發後,他體內醞釀著一股想撲上她強了她的衝動。

可他不能,他絕不能成為費洋利用的對象!

“這麼說你承認了?”她無力的垮下肩,心在淌血。

“我沒承認,是你……是你不信我……”閉上眼,他不能再看見她姣好的容顏、曼妙的曲線……那個該死的費洋到底用了多重的藥?

“你說你值得我信任嗎?”

昝晃不語。

她索性沖向他,抓住他的胳臂,“你說話呀!”

“你滾……如果你不希望我在這裏扒光你的衣服,你就快滾!”她熟悉的體香撲鼻,對費洋他可以克制,可對她……對這個他已放下感情去愛的女人,他哪能排拒得了?

“昝晃……你好可怕!”她失望地直搖頭,甚至覺得渾身血液已凝結,連心都結成了冰。

無力的昝晃只能眯起一雙怨懟的眸凝注在她臉上,想說什麼卻無法解釋,因為他知道她是絕對不會采信的。

“費洋……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否則我不會饒了你……”他額上滴下汗水,眼底已冒出火焰。

綦連夢攸被昝晃此刻的模樣嚇壞了,和他纏綿數日,她能認得這種眼神就是他每晚衝刺到最狂烈時會有的反應。

難道他……他真的是個雙性戀?!

“我恨你!”搖搖頭,她倏然沖出了辦公室。

“小攸!你等等我啊,我好怕呀!”費洋趕緊穿戴好衣物,在追出去之前睨著昝晃肆笑了聲,“這次只好放過你,不過你已經失去了綦連夢攸,哈……”

昝晃眸光一冷,那刺骨的寒意不禁讓費洋打著哆嗦。

“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凶什麼?我告訴你,你將一無所有,等著瞧吧!”

扔下這句話,他趕緊去迫綦連夢攸,雖然昝晃帶給他極大的吸引力,但那本拳譜對他而言更有價值。

當辦公室就剩下昝晃一人時,他顫抖著手抬起上衣穿上,然後拿起費洋留在桌上的茶水全淋在頭頂,試著澆熄體內的衝動。

他暗暗在心中發誓,若他不狠狠的回擊,讓費洋一無所有,他昝晃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6 PM

第九章

當昝晃狼狽的走在大馬路上,身體虛軟得就要垮下之際,莫炘適時出現在他面前,扛住了他。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閃遠點。”他怕自己成了“強暴”同儕的惡人,他得將莫炘趕遠點。

“你怎麼……咦,這是什麼味道?”

莫炘鼻子挺靈的,他嗅了嗅立刻聞出昝晃到底是中了啥玩意兒。

“老天,人家這東西都是用在女人身上,你怎麼會被下這種藥?”他不解地蹙起眉,跟著便從背包裏找出一隻藥瓶,倒出一顆讓咎晃服下,“快吃了它,你等會兒就會覺得好多了。”

“你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該不會常被騙身吧?”昝晃將藥丸吞下。

“喝,你到現在還會開玩笑啊!”莫炘送他一記白眼,“不是我常被騙,而是任何東西準備在身,有益無害。”

“哦,我懂了,你那背包裏頭裝的就是你的百寶醫藥箱!”果然,這藥性揮發力滿強,他現在已沒那麼難受了。

“不只醫藥箱,其中還有各種寶貝。”莫炘得意一笑。

“真有你的。”

搖搖頭,昝晃現在可沒心情管莫炘有多少寶貝,他只知道自己的寶貝已經丟了。

“對了,你怎麼也來了大島?”他突地眯起眸間。

“跟著你來的。”

“什麼?你跟著我!既然如此,你剛才怎麼不進去?媽的!”昝晃忍不住咒駡了聲,“我發誓我不會饒了費洋那傢伙!”

“怎麼了?”莫炘張大眸子,震驚地道:“難道那個費洋是個CAY?”

“沒錯,他居然也把我當成媽的!”

“哈……誰要你長得這麼美,會讓男人想入非非的。”莫炘挑起昝晃的下顎,“有時想想我也會為你動心。”

“去你的!”昝晃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你還真狠,疼死我了!”莫炘哇哇大叫。

”這樣還算客氣的,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小心我宰了你。”耙了耙一頭亂髮,昝晃狠睨著他。

“是是是。”莫炘聳聳肩,暗自咕噥道:“開開玩笑而已,怎麼那麼凶?”

“你自找的。”昝晃搖了搖頸子,已逐漸清朗的腦袋讓他舒服不少。

“對了,剛剛我看見你老婆哭著跑下來,接著是那個費洋追出來,我猜是不是讓她看見什麼不堪的畫面了。”

“什麼不堪?我根本沒讓那個噁心鬼碰我。”昝晃眯起眸子,“不過她還是誤會了,也不聽我的解釋。”

“什麼?那你……”

“我當然不會放棄她,只好等她冷靜一段日子後再去找她了,她接受就好,不接受我也只好算了。”揉了揉眉心,昝晃露出長久以來少見的疲憊神情。

“你真想得開?”

“大丈夫何患無妻。不過我想,當初婚禮是由你這個假神父主婚,所以可能是上天要懲罰我吧。”如今他也只好調侃自己了。

“啥!你把過錯怪在我頭上?”莫炘指著自己的鼻子。

“那是當然,為了贖罪你得幫我。”

”幫你什麼?”

“把費洋那個大惡賊剷除,將他送進牢房。”他的俊目漾出一絲詭光,這回他會全力以赴!


費洋雙手擱在綦連夢攸的肩上,柔柔緩緩地說:“小攸,別再多想了,這幾天你總是鬱鬱寡歡的,讓我看了好心疼。”

“我沒想什麼,只是有點悶而已。”綦連夢攸吐了口氣,眼底卻有著薄薄的水霧。

“可是我——”

“別說了,你回去吧。”她閉上眼,淡淡地下逐客令。

費洋暗暗撇撇嘴。別耍大牌!等哪天我將東西弄到手,誰還在你面前巴結逢迎?

“我是要回去,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他乾脆將話說明白,省得還要與她周旋。

“你說。”

“就是有關那本拳譜,我希望你能趕緊和我結婚,讓我來保管它。”他說出了他的目的。

“為什麼?”綦連夢攸眯起眸。

“你也知道那個叫昝晃的一心想得到它,我擔心……”

“別說了,我不可能嫁給你,雖然我恨他,可名義上我已是他的妻子。”光憑這點費洋就沒辦法如願。

“什麼?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回到他身邊?”深吸了口氣,他犀利的黑瞳化成驚人的陰沉鷙猛。

“我是不會再理他,可是這婚約——”

“既還沒登記你就毀婚吧!”他急促地說道。

“你……”蹙起眉,綦連夢攸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我嫁給你?該不會你也在覬覦著那本拳譜?”

費洋變了臉色,牽強地扯笑,“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這麼急,就是怕你阿姨的畢生心血被那個賊人糟蹋了。”

“這你放心,我不會給他的。”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別開臉,綦連夢攸不客氣的拒絕。

現在的她心情好亂,已沒心思在為阿姨報仇的事情上了。

阿姨,對不起,等我處理好自己的心後,我一定會查出兇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那你早點休息。”費洋黑了臉,這才旋足離去。

當房門關上後,綦連夢攸忍不住掩住臉大聲哭了出來。

她恨他!恨那個奪了她的身子,又搶了她的心的臭男人!可他……他為什麼會是個……

天呀!為什麼她還不死心?到現在心底還放著他這個人,忘不了、揮不去,就像附身之蛆,要吞噬她的骨血才甘願!

她從手心中抬起頭來,卻見一條方帕遞在她眼前。

猛然揚起臉,她震驚地望著眼前持帕的人,“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有心就查得出你下榻哪家飯店。”昝晃悶著聲,眼底的璃光逐漸加深。

“你走,你這樣的心我不要也罷!”推開他,她看著那條手帕,“我也不要你這條擦過其他男人的手帕。”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那天我是為了找你才去見他,卻不留神著了他的道。”昝晃的肌肉抽搐著,表情僵硬。

“我不相信,費洋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你強迫他的嗎?”綦連夢攸苦喊著,臉上已沾滿了淚。

“真好,你的意思是指他是神,我就是窩囊廢?”揪住她的衣領,冷驚浮現在他犀利偏執的言詞與狂野的肢體語言上。

“對,你在我心底是不折不扣的窩囊廢、娘娘腔,長那麼漂亮幹嗎?就為了誘拐男人嗎?”

她此話一出,昝晃全身僵硬。

他這輩子最恨的話語竟然出自他所愛的女人嘴裏!

這……這是老天送給他這一生最大的笑話嗎?

“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他眯著一雙被恨意熏黑的眼。

“你在我面前不像,就因為你要向我奪取我阿姨的拳譜,現在我提議離婚,東西我絕不會給你。”她目光冰冷,“還虧我那麼的相信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而你竟然利用我!”

“我什麼時候利用你了?”昝晃被她逼得頭昏腦脹,怒極攻心,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訴你,我從沒貪過什麼,你別妄下斷言!”

“才怪,那你為什麼會我阿姨的幾套拳,是不是平日找機會偷學的,所以現在趁她不在了你才想從我身上得到它?”兩相爭執下,綦連夢攸許多話都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說不定殺害我阿姨的兇手就是你!”

“綦連夢攸!你別讓我恨你!”蝴蝶是他最敬重的人,他怎可能殺了她?這女人!

“要不然你告訴我啊,你身上的功夫是怎麼來的?”她話中滿是苦楚,為了爭口氣而反詰到底。

“我——我不能說!”昝晃咬著牙,忍著氣,他用盡他最大的力氣才沒在這可惡的女人臉上撂下幾個拳頭。

”那就對了!”她冷笑著,可心卻異常的疼痛。

“王八蛋!”看著她臉上譏誚的神情,昝晃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空屋裏那幾張帶著嗤笑的臉孔。

難道他長得漂亮也有罪?

他情緒漸漸失控,忽爾狂野大笑,頓時像只出了柵欄的野獸,緊緊縛住她,不讓她逃離。

“你想幹嗎?放開我!”她又驚又怕,只是既然惹惱了雄獅,又豈能容她這只小白兔脫身?

“你怕我嗎?”他對住她的眼,展露一絲魅笑。

“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去找別的男人吧!”她不停抗拒掙扎,驚駭的淚已串串淌落。

“哈……找別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我!”個子矮小的她本來就沒幾兩肉,被他這麼猛力一抓可是痛得她臉色大變。

但她怒不可遏,只知道她要反抗,絕不能再讓他碰她一下。

“你以為你抗拒得了嗎?這就是你說話譏諷我的下場!”

他拋下冰冷冷的話,隨即將她的身子往牆上一推,一手抓著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扯。

“不!”她倉皇又無助,背脊被他用力抵著牆面,她的胸骨幾乎要壓碎了。“我的那些話是不是說進了你的心坎裏,所以你惱羞成怒,才這麼對我?”

“好個女人!算你能言善道,我今天不用嘴巴說服你,我用這裏!”

昝晃快被她氣瘋了,霍然抓住綦連夢攸的一條腿,以他的下腹部直貼著。

“不……不……”她張大了眼,落著淚,她雖然衣物完好,可是這樣的姿態太瘋狂,簡直要嚇壞了她。

“只是做做樣子你就叫成這樣,如果我褪了你的褲子強佔你的身體呢?你是不是會假裝得更厲害?”

“別這樣,你不要變得那麼可怕。”綦連夢攸看著他那張暗沉的臉,此刻她才發現平日她只注意到他出奇的美,卻沒有發現他潛藏的剛毅線條所反應出的狂妄霸氣。

他的眼是黑中帶褐,仿若陰天的顏色,更像那深不見底的潭!!

“有哪一種禽獸不可怕的呢?我現在在你眼裏不就等於禽獸一樣?既是如此,我又何需再扮君子?”昝晃眯著一雙厲眼,緩緩的露出一抹佞笑,隨即伸出中指勾住她的內衣往上一撩。

“不要……我不是男人……”她的淚水一顆顆滴在他的手臂上。

“別那麼小氣,據我所知男人身上沒有那麼好摸的兩團東西,我只好往你身上找尋了。”他的話說得狠劣,可心卻是占滿了酸澀,看著她眼底顯現的驚駭,他心底並不好過啊!

可她卻是這麼樣的一個女人,誤解他、指控他、鄙視他,既然如此他又何需顧及她的感受呢?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昝晃笑咧了一口白牙,卻更震驚了綦連夢攸。

“好痛……你放過我吧!”

“不要!你瘋了!”她大聲哭喊,雙手被他錮在身後,怎麼也動不了。

“對,我是瘋了!”

望著她臉上的淚水,昝晃心底突然出現一絲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恨她也做不出傷害她的事;於是他用力推開她,急急轉過身背對著她。

“趕快把衣服穿了。”他聽著身後急促穿衣的窸窣聲,在心中歎了口氣,“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就算見了面也當做不認識吧,免得骯髒的我污染了純潔的你,保重。”

說完,他就直接走出門,再也不回頭。

綦連夢攸錯愕地看著他離去,眼淚再一次滴落,她悲痛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我說昝晃,你究竟是怎麼了?別喝了。”韋應玦拿起昝晃的酒杯,睨著他。

“人家說借酒澆愁,我只是想試試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昝晃擰起嘴角,淡然一笑。

“你愁什麼啊?女人沒了就沒了,咱們還有許多正事要做,上次你不是也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看得開嗎?再說你和她的那個婚約也不做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莫炘這個假神父也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是啊,我也決定這麼做了,既然和她無緣又何必強求呢。”酒杯酒瓶被抽走,昝晃便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能那麼想就對了,只怕這只是你嘴巴說說而已,心底可沒這麼想得開啊。”

“我已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不再為女人憂煩。”昝晃嗤冷一笑,撇撇嘴吐出了幾朵煙圈。

“對了,你不是說過不會放過費洋嗎?你這麼消沉下去還怎麼對付他啊?”韋應玦沒忘記提醒他。

“這點你放心,我會對付他的,就等他失去所有之後,我就返回惡人島。”說著,他又吐出一口煙霧。

“你當真放得下?”莫炘質疑地問。

“放得下什麼?”

“綦連夢攸啊。”

“在彼此惡言相向之後,我還能奢望她會原諒我嗎?”撇撇嘴,昝晃笑得有些無奈。“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對付費洋。”

他在心底補上一句:以及殺害蝴蝶的兇手。

“好吧,需要我們協助的話儘管開口,既然我們自願幫忙,當然是兩肋插刀了。”莫炘對他眨眨眼。

“沒問題,我會的。”


綦連夢攸收拾好了行李,已準備返回臺灣。

此刻的她心情很複雜,只想先回去休息一陣子,等她能夠不再想起咎晃、不再為他痛心時再想辦法為阿姨報仇。

況且她近來發現費洋愈來愈可疑,態度也變得很急躁,若要她嫁給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不如先離開,躲開所有人好好的想想一些事情。

就在她正要提著行李走出飯店房間的時候,門一開就看見韋應玦站在外頭對著她微笑著。

綦連夢攸臉色瞬變,正要關上門,卻被他擋住門板。

“你怎麼又來了,找我做什麼?炫耀嗎?”綦連夢攸一看見他,就會聯想他肯定是咎晃另一個愛人,那椎心刺骨的痛又緩緩的在她心脈間衍生。

難怪上次他會說也有男人會追昝晃,原來他就是其中之一。

“唉!幹嗎一見面就罵我呢?我可是無辜的。”韋應玦挑起眉,盯視著她,“記得上回你還對我蠻客氣的,頗盡待客之道哦。”

“上次是我瞎了眼,才會被你們利用,別以為我還會再笨第二次。”她指著門外,“你走,別來跟我炫耀什麼,我一點也不在乎!”

說不在乎可是騙人的,現在她濡濕的眼角不就證明了她心底還放著那個人嗎?

“喲喲喲,我現在終於體會到咎晃心底的痛苦了,難怪至聖先師孔老夫子說過,‘惟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可是弄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了。”韋應玦語帶調侃,更是說得綦連夢攸滿臉通紅。

“對!我們女人難養,所以你們男人就滾到一邊去,少來這邊煩我!”她大聲地吼了出來,這才發現這十多天裏積在心底的苦悶有多麼重,只想將它全數釋放出來。

“你這個女孩很喜歡自我編劇、斷章取義哦!”他雙手環胸,眯著眼凝睇著她不講理的模樣。

“既然你看不慣,那你就走啊!”綦連夢攸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她不想看見這個人,任何和昝晃有關的男人。

有時想想還真好笑,她不和女人吃醋竟然和男的……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好好,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恨我了,你以為我與昝晃搞那種不正常關係?”嘴角浮起一朵曖昧的微笑,韋應玦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言,她眼角泌出淚,“出去!”

“這裏有卷錄影帶,我希望你能看看,如果不看你會後悔。”韋應玦將手裏拿著的一卷帶子扔在房間的化妝臺上。

綦連夢攸氣得渾身發抖,“拿走,我才不看你們這種噁心的東西!”她真不知道昝晃腦子裏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叫他拿這卷帶子來侮辱她?

韋應玦揚了揚眉,聳聳肩說:“我敢保證這帶子裏沒有我更沒有昝晃,你不看會後悔一輩子,當然了,一切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思,不看你就扔進垃圾桶吧。”

說完,韋應玦便自動離開了。

這卷帶子可是他和莫炘兩人看不慣昝晃這陣子的失神,於是自作主張收集了費洋和其他男人曖昧的證據,只希望能夠還昝晃一個清白。

當韋應玦走了之後,綦連夢攸忍不住瞟了眼那卷帶子,心想它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該看嗎?如果是讓她受不了的畫面呢?那她可是會更難過、更痛心、更恨他的;可不看……剛剛那個男人說她會後悔。

再看看自己放在地上的行李,回臺灣的機位也訂了,實在沒必要為了這卷帶子弄得她趕不上飛機吧。

下定決心,綦連夢攸立刻走過去拿起它往垃圾桶扔了過去,隨即拎起行李袋打開房門就要離開。

可才要將門關上,她心底卻突地湧上昝晃那張曾經流轉過喜怒哀樂的臉龐,那卷帶子又能證明什麼呢?

討厭!

她又返回房內,從垃圾桶內拿出那卷帶子,而後迅速塞進房內附設的錄影機中,屏息等待著出現的畫面。

雙手緊揪著衣擺,她不停告訴自己如果看見了什麼不堪的畫面千萬別傷心,她會死心離開這兒。

不久,螢幕出現了畫面,果然是兩個男人在床上親熱。

“該死的昝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綦連夢攸對著電視大聲咒駡,掩住嘴忍住想哭的衝動,正想沖上前關上電視之際,那影像卻突然拉近,當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意外。

“費洋!”她倒抽了口氣。

與費洋在床上親熱的不是昝晃,而是上次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帶點娘娘腔的西方男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她錯愕得還來不及回神之際,突然畫面一換,出現的是費洋衣裝整齊的時候,而站在他對面的男人也換成另一個她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突然,費洋抱住那男人,對方用力推開他,像是非常厭惡他這樣的舉動,接著費洋居然乘人不備時拿出一瓶東西噴在那個人的臉上,而那人仿若重了迷藥開始暈眩搖擺,過幾秒就倒地不起!

接下來費洋他……

“啊!”

她用力關上電視,神色中露出倉皇和悔恨。

該死的!為什麼她不聽昝晃的?光憑自己的一眼所見就評斷所有的一切,還對他說出那麼難堪惡毒的話!

他……他肯定是恨死她了……

不!她要去找他,不能讓他就這麼恨她一輩子,她要向他懺悔,即使他回擊辱駡她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昝晃人呢?他住哪兒?

對了,剛剛那位韋先生才剛走,她如果追出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老天保佑,千萬別讓他走得太快!


綦連夢攸才剛奔出飯店,卻見韋應玦斜倚在門邊等著她。

“你終於來了。”他自信滿滿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會來?”急喘著氣,可見她跑得有多急了。

“當然,憑你對昝晃的愛。”凝彎唇線,韋應玦眼底閃出一道光芒。

“我……”閉上眼掩下戰慄的情緒,她並不想否認,“我是愛他,所以才會出現那麼深的埋怨。”

“那傢伙要是聽到你這麼說,鐵定會樂歪了!”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她急急地問。

“嗯……他已經離開了夏威夷,想見他只要你借艘汽艇往西直行就能遇見他了。”韋應玦指的是惡人島的方向。

“什麼?”她一點也不明白。

“反正聽我的沒錯。”他淡笑後又道:“還有,費洋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他涉嫌派人殺害一位叫蝴蝶的女子,現在正由警方偵辦中,當然……這也是昝晃這半個月來賣力搜查並找出費洋所買通殺手的功勞。他不眠不休了好一陣子,真的很辛苦,是該回家休息了。”

“他……”綦連夢攸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哭得語不成句,“你說……他家就住在西……西邊?”

“嗯,對。”惡人窟是他們每個人都引以為傲的家。

“好,我這就去找他。”她抽抽噎噎地說。

“那我祝福你囉!”韋應玦對她笑了笑,心想他是該趕在這女孩之前打道回府,這樣才來得及看一出好戲呀。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7 PM

第十章

昝晃一回到惡人島之後就成天窩在練身房練身,每天都將自己的氣力耗盡才回房呼呼大睡。

他知道自己不這麼做是沒辦法入眠的,所以只好以折磨體膚的方法來達成夜晚的沉睡,只要能不想她,要他幹嗎都行。

“喂,大力士,你快出來看看,島外有艘汽艇在遊蕩,不知是敵是友、島主要我叫你去看看。”莫炘沖進練身房,叫住正在倒立行走的昝晃。

“你們是廢人嗎?”昝晃因倒立,嗓音也點帶悶。

“我……我們是看你整天就只知道耗費力氣在練身上,那於脆偵查的事也由你去做囉!”莫炘聳聳肩。

“不去。”他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可不是愛攬事上身的人。

“嗯……好吧,不去就算了,那女人看來弱不禁風的,就怕要被海風吹跑囉!”撇嘴一笑,莫炘朝大門走去。

“等等,你說是個女人,誰?”昝晃心底陡地一驚。

“哪知道?我又沒千裡眼,反正就這樣,你不去別人也不會去,看你了。”擺擺手,沒良心的莫炘就這麼跑了。

昝晃氣得躍起身站直身子,臉色潮紅地看著練身房的大門。

這該死的傢伙究竟想幹嗎?考驗他的慈悲心啊!

偏偏他已是個無心之人了……

想著,他又回到舉重機前坐定,開始訓練臂力。

一下、兩下、三下他這該死的腦子怎麼全浮上一個弱小的女人在海上求救又孤立無援的模樣,甚至還會將她幻想成是“她”!

你有病呀,昝晃!

累得半死不就是要忘了她?這下可好,隨便一句話你就亂了心情,還真是個讓大家牽著鼻子走的笨牛!

算了算了,去瞧瞧啊,好久沒游泳了,乘機泡泡水也不錯。

於是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滿是汗水的身體,而後換上一件乾淨上衣便快步走出了練身房。


昝晃一到岸邊,立刻拿起設在架上的望遠鏡一瞧。

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他看見綦連夢攸一個人坐在汽艇上隨波逐流的無助樣。

媽的!這女人無聊開著汽艇閑兜風嗎?她知不知道接近傍晚潮夕起落有多大,這是很危險的!

不再猶豫,他迅速躍進海裏,以潛泳的方式快速朝她遊近。

就在接近汽艇時,昝晃撐住汽艇躍出水面,輕巧地坐上船,這個突然冒出頭的動作讓綦連夢攸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了聲,往後一退,差點倒栽進海裏。

昝晃迅速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罵道:“你不是膽子忒大?一個人敢跑到詭異多變、危機四伏的海上,還會怕我這個窩囊廢?”心底依舊有著埋怨,他話中帶著強烈譏刺。

“我……”一見是他,綦連夢攸心底又驚又喜,可再聽見他口出惡語,那疼又緩緩在心窩擴散了。

他一把搶過她面前的操縱桿,“你學過怎麼開汽艇嗎?”

她搖搖頭,“沒有。”

“沒有!”他回頭對她大叫了聲,“那你幹嗎開著它到大海上?原來現在出自殺的招數又多了一種,就是喂魚!”

昝晃氣呼呼地喊著,拿她那笨腦筋沒轍。

“我是為了來找你。”咬著下唇,她自知理虧,所以連話都不敢頂。

他倏然張大眼,“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頓了下,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韋應玦那傢伙洩的底!”

“你別生氣好嗎?我來是想向你道歉的。”她委曲求全地說,只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諒。

“我沒生氣,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對搶了你的婚、奪了你的身,是你該氣我才是。”

他的雙眼直望著眼前的海面,冰冷的語氣凍住了綦連夢攸熾熱的心。

“你騙人,光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她的心束緊著,望著他冷凝的表情似乎比傍晚驟降的氣溫還冷。

昝晃深吸了口氣,“你除了道歉外就沒其他事了嗎?”

“我還想向你道謝,謝謝你幫我找到殺害我阿姨的兇手,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費洋,他居然那麼可惡!”

“是啊,但是你寧可相信他,卻污蔑我是個兇手,還是個——媽的!”他耙耙頭髮,懊惱得說不出口。

“對不起,你別這樣嘛!”她想說什麼,可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只能吐出道歉的話。

“我沒怎樣——”頓了頓,他繼續說:“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方向一轉,汽艇便往回駛去。

“你要帶我回哪兒?”綦連夢攸緊張了。

“夏威夷。”他淡淡地說。

“不,我不回去!”

“你的道歉與道謝我都接受了,還有別的事嗎?”不是他心地狹隘不肯原諒她,而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諒而是愛。

如果她只是因為良心不安來找他,這可是比誤解他更令他痛苦。

誤解或許有愛的存在,可道歉與道謝這算什麼?

“我真的不要回去,我已無路可去了!何況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她緊抓住他的手,淚流滿腮。

昝晃故作平靜的眼眸閃過一道微妙變化,隨即逸出一絲淺笑,“沒登記,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神父知道!”她激動地喊著。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倒不必,我有辦法讓他閉嘴,他要敢說出去,我就把他的大嘴巴縫死。”

呵,要是莫炘聽到他這麼說,八成會捂住嘴巴半天不敢說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你願不願意?”她撲進他懷裏,盡情地哭泣。

昝晃心頭一緊,“你沒地方可去嗎?”

“阿姨死了,我真的不知該去哪兒,回臺灣就只有我那花心老爸在,所以我不想回去。”她抬起頭偷覷了他一眼。

“你……唉!”他又將汽艇開回頭,“那就跟我回惡人島吧,等你想到去處再告訴我。”

曾經受過的傷太重,他一時之間無法確信她話裏的真實,以及她心底想的究竟是什麼念頭。

他不是她解決孤單的良藥,只是個想要愛情的傻瓜。

“我要永遠住在這裏。”她嘟起唇,已打算用一輩子來向他道歉,用全心的愛來感動他。

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眯起深邃眼瞳,不禁想問上天:忘不了、揮不去,為何還要派這個小魔女再來折磨他呢?


一回到惡人島,昝晃就將綦連夢攸安排在惡人窟一樓客房內,就此便沒再來看她,就希望給她思考的機會。

畢竟那天她話說得太狠,已重重傷了他的自尊心、揭了他的瘡疤,讓他難以癒合的傷處再遭遇一次重創,那樣的疼讓他不敢再愛,怕自己又一次的付出得到的會是另一次譏諷。

背起背包,他正要前往練身房時,沒想到房門一開就瞧見綦連夢攸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你在這裏做什麼?”他凝起眉。

“我在等你。”她怯柔地說。

“這裏三樓以上,一般人是不能上來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刻意壓低嗓,他表現出不滿的模樣。

“你為什麼……”她心一痛。

“說,是誰?”咎晃沉著聲又問。

“是……是憶情姐。”

“憶情,媽的,一定是島主搞的鬼!”他當然知道現在惡人窟裏每個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你很討厭我?”她哭喪著臉。

“不敢。”轉開臉,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深吸了口氣,她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覺得舒服些?”

昝晃閉上眼,暗吐了口氣,“小姐,你走或不走我都不會舒服,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我練身的時間到了,OK?”

繞過她,他直接朝前走去,可她卻不放棄地緊跟在後。

“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索性不走了。

“只想跟你聊聊天。”她認真的看著他,顫著聲道:“聊什麼都好,我只想聽聽你說話的聲音。”

“那你先起頭吧!”他扔下練身用的背袋,跳上一旁扶手坐著。

“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她十分好奇這裏究竟是哪兒。

這裏的每個人好像都好忙碌,而且以男人居多,長相又異常帥性瀟灑,對她都微笑打招呼,而女性她只認識憶情姐,聽說她是這座島主人的妻子呢。

“這裏是惡人島,你可曾聽過惡人窟!”昝晃望著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惡人窟!嗯,我聽我阿姨提過,好像是以處理各項請托為主,主角是八個男人,大家都稱他們為八邪——啊!該不會你就是其中之一?”綦連夢攸震驚地張大一雙眼。

“沒錯。”他懶懶的回答。

“原來你是這樣的身份!”如此一來,她終於瞭解他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查出費洋殺害阿姨的證據,看來她還真是井底之蛙,低估了他的能力。

“現在你明白我不是個廢物了吧?”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你要我說幾次?我沒那個意思。”含淚以對,她孤寂的身影輕輕顫抖著,多希望他能體會她的心。

“夢攸……”他歎了口氣。

“嗯?”聽他這麼喊著自己,綦連夢攸心底突生喜悅和希望。

“你難道不怕跟了我,讓我得到了拳譜?”眯起眸子,他噙了抹笑望著眼前他深愛又不敢愛的女人。

逃避不是因為他已不愛她,而是怕他再一次深陷,卻遭到另一次的侮辱,那是種令他承受不住的淩遲之痛!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學得拳法,但我相信你不會的,那時的我耳根太軟,聽了費洋的挑撥,真是對——”

“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抱歉什麼的,請問……聊完了嗎?”蹙起眉,他直瞅著她怔仲的表情。

“嗯……聊完了。”剛剛才回溫的心又開始龜裂了。

“那我……”見她臉色突變慘白,昝晃舉棋不定,一會兒才道:“那我回練身房了。”

“你去吧。”失神之際她隨意附和。

“你怎麼了?”夢攸那副失意樣讓他看得直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用了。”對他笑了笑,她轉身離開了。

昝晃吐了口氣,用力揮去她仍盤踞在他心間的影子,踩著沉重的腳步直往練身房。


綦連夢攸失落地往房間走著,路徹辰的妻子韓憶情朝她走了過來,熱心地問著。

“見到昝晃了?”

“嗯,我見到了,這是你的卡,還給你。”綦連夢攸一見是她,立刻從口袋掏出韓憶情剛剛交給她的專用刷卡。

韓憶情接過手,疑惑地問道:“既然見到了,為什麼不和他多說幾句話,那麼快就回來了?”

“他不肯理我。”悲傷的落下淚,她愁緒滿懷。

“那個昝晃也真是的,明明心裏有你還死要面子,接受你又會怎麼樣呢?”韓憶情為她打抱不平。

“是我當初對他說的話太難聽,他不肯原諒我是應該的。”

“哼,我就不信邪。”韓憶情皺起眉,“你知道嗎,那傢伙就會假,你不好好想個辦法是不能對付他的。”

“對付?”綦連夢攸不懂她的意思。她已經很愧疚了,怎麼還能對付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那種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會開起染房的動物。是該想個辦法讓他臣服在你的裙下。”這可是韓憶情的親身體認。

“是這樣嗎?那我該怎麼做?”半信半疑的,她也只好信她了,她可是島主夫人,說的話應該不會錯才是。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韓憶情思索著,自言自語道:“若是昱萱在就好了,她的法子最多了。”

“昱萱?”

“哦,她是嚴皓寒的老婆,這幾天去加拿大大採購了。”

“嚴皓寒……是不是那個根喜歡逗人笑的男人?”她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直愛喊她嫂子,還在她面前數落著昝晃的不是。

“對,就是他。”韓憶情搖頭直笑,“他就是這樣,常愛搗亂。”

“其實我覺得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好羨慕你能在這兒生活。”她心底漸漸起了澀意。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昝晃的妻子嗎?要住多久你儘管住,他要是敢趕你走我就找他理論。”韓憶情不服氣地說。

“妻子……”她幽幽一笑,“他不承認,何況有哪對新婚夫妻晚上相距咫尺,卻分床又分房的?”

“夢攸……”握住她的手,韓憶情安慰地說:“別傷心,我替你想辦法。”

“不用麻煩了,我不想勉強他,或許他已不愛我了。”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再努力一陣子,若他真不接受我,那我就離開吧。”

“千萬別走!”韓憶情拉住她,“對了,我想到了法子,可以讓你試探昝晃究竟愛不愛你。”

“什麼法子?”

“耳朵過來。”

於是韓憶情就附在綦連夢攸耳畔,說出她的勾情計畫。


昝晃剛從練身房回到自己房間,卻見嚴皓寒急驚風一般沖進他房間裏,這讓咎晃看得皺眉不已。

“我以為你娶了老婆,行為做事都會冷靜些,怎麼還這麼莽撞?”昝晃嘴裏忍不住叨念他幾句。

嚴皓寒抓住他的衣領對他大吼道:“你還真冷靜,你老婆就快沒命了!”

極少看見他正經的昝晃跟著蹙緊了眉,“你在說什麼啊?那麼激動幹嗎?”

“你老婆綦連夢攸跟著憶情到她的實驗室參觀,誤觸劇毒,現在生命垂危,我這麼一字一字的說,你該聽懂了吧?”嚴皓寒咬牙切齒,他就不信昝晃還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你……你說什麼?”昝晃這次聽懂了,他臉色狡變,表情蒙上一層鐵灰,顫聲問。

“好話不說第三遍,我已經說了兩次,不會再說了。”用力甩開昝晃的衣領,嚴皓寒便坐進沙發內。

“她為什麼會誤觸毒物?怎麼那麼不小心!”這下換成昝晃直盯著他追問。

“我哪知道,女人都是好奇動物,她要碰什麼誰也預防不了啊。”看見昝晃倉皇的神色,嚴皓寒只能笑在心底。

“該死的!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他沖向嚴皓寒,直盯著他,眼底明顯冒出焦慮的火焰。

“她……她現在正在醫院,孟樵還在為她治療呢。”

“我這就去!”

昝晃再也待不住了,他霍然沖出房間,這幕看在嚴皓寒眼中直想捧腹大笑,可又怕洩了底,只好強忍在心底,任由自己被體內狂妄的笑意衝擊得快內傷。


昝晃一到醫院,便瞧見韓憶情焦慮的在長廊上來回踱著步。

“憶情,夢攸呢?”

“她……她……”韓憶情突然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將化學藥劑鎖在櫃子裏,因為平日都只有我在實驗室,而之前夢攸來參觀,我一疏忽卻讓她……”

一說到這兒,她哭得更淒厲了,那抽噎的聲音就像尖針不停紮進昝晃的心窩。

“她……她現在怎樣了?”他強壓下心底的忐忑不安,卻仍掩不住嗓音的顫動。

“孟醫生正在為她急救,但情況不太樂觀。”她垂著小臉說。

“怎麼會這樣……她現在在哪?”他激動不已,淚水已浮上眼眶。

“已被隔離治療。”韓憶情偷覷了他一眼。

“隔離?她是中了什麼毒,還要隔離?”他暴跳如雷地轉向孟樵的辦公室,“我去問他!”

“喂,昝晃!”韓憶情喊他,可他充耳未聞地大步賓士。

這時韓憶情焦慮的臉色漸漸換上一抹得意的笑。


昝晃煩悶的在練身房內對著沙包猛力打擊著。

他恨!恨惡人窟內所有的人!就連那該死的孟樵也不例外!

想見夢攸一面,可他怎麼也不答應,硬是要他回家等待,如果有了情況會通知他。

這是什麼醫生!醫術這麼爛,不過化學藥劑中毒,解解毒就好了,還要將她隔離,更過分的是居然把她當成回天乏術的死馬來醫。

幾度他潛入各個病房,就連隔離室也鑽進去,就沒見到她的人!老天!她究竟在哪兒?究竟在哪兒?

夢攸,你的情況到底任何?千萬別嚇我啊!

他好後悔,後悔自己沒對她好好的說過話,沒告訴她他依舊愛她的心意,如果她真的怎麼丁,那他會悔恨一輩子!

所以他恨所有的人,每天踉路徹辰大吵,要他命孟樵讓他見夢攸一面,可他不准,這是什麼道理?

“媽的!”

他更加賣力地打著沙包直到累了、癱了,這才倒在地板上,閉眼沉寐。

這是昝晃得知綦連夢攸入院後第一次睡了。

不久,練身房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而昝晃卻因為這些天精神壓力太大,加上剛剛喝了幾杯烈酒,因此睡得特別沉,沒發覺有人進來。

綦連夢攸看著他滿臉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樣,心底淺漾著幾許溫暖。

這幾天他四處鬧場,吵著要見她,她全聽在耳裏,也非常感激所有人的鼎力配合,讓她能得知他的心意。

如今她確信…””他是愛她的。

“咎晃……”

柔軟的手指輕輕拂過他蓄滿著胡碴的下顎,昝晃突被驚醒,用力抓住她的手,倏然張大眼,“誰?”

“呃……”她沒料到睡得那麼熟的人,竟會出現那麼快的動作。

“夢攸!”昝晃瞪著她良久,而後揉揉眼睛問道:“你沒事了嗎?還是我仍在睡夢中?快,你快掐我一把!”

綦連夢攸見他這般,不禁失笑道:“你沒做夢,我現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你不是在醫院?”他驚疑地問。

“是啊,我本來是在醫院裏,但孟醫生說我的病好了,也就出院了。”她咬咬唇偷笑道。

看見她詭異的笑容,昝晃才驚覺有鬼,“那他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去看你?”

“因為孟醫生是想徹底治好我,才不讓你我碰面。”彎起唇線,她漾起一朵甜美的笑容。

“是這樣嗎?”他蹙起眉,“那我問你,你究竟得什麼病?”

她癡迷地望著他,半晌才道:“心病。”

“心病!”昝晃剛毅的眉毛慢慢打了個死結,“你不是!天!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人家以為你不愛我了,所以去找醫生求診呀。”垂下眼,她偷望著他那冷硬的表情。

“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中毒了!”

“沒錯,我的心、我的愛中毒了。”綦連夢攸抬眼認真的看著他。

“你到底在說什麼?”昝晃臉色一僵,有種上當的感覺。

見鬼了!!他極可能讓惡人窟裏所有人耍了!

“我以為你不愛我,所以我的情、我的愛和我的心都受了傷,被你所下的蠱主母給侵蝕,所以需要拿你的愛解毒。”她緊緊抱住他顫抖的身子,“我知道你生氣了,別氣好嗎?你要是生氣不理我,我可是真的會服毒藥由自殺。”

“你敢!”

他可是被她嚇去了半條命,她還敢繼續跟他搞這種“玩命”的遊戲?;

“那你說,你愛我嗎?”她仰起小臉看著他,此時她已不再傷心,也不再害怕,因為她擁有他的愛。

“你……你別逼我說這些。”他想推開她,她卻抱得更緊,怕傷了她,他也只好任由她抱著。

“你不說沒關係,我已經決定纏你一輩子,讓你甩都甩不掉。”她淘氣地笑說。

“夢攸,你可是說真的?別忘了我男生女相,是你最討厭、最覺得噁心的男人。”

不是他不願愛她、不想愛她,而是怕自己的容貌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雖然你漂亮得讓我嫉妒,但你有這麼壯碩的臂膀,強健的體魄,這絕不是其他男人可以比擬的。”

說著,小女人舉起纖指輕輕描繪他原就赤裸著上身的暴胡肌塊,當她的指尖來到他鼓脹結實的胸肌時,他赫然抓住她的指頭。

“你別再玩了,小心我可是很強的。”

“我知道……”她笑了出來。

這男人也真是的,居然拿這句話來做為恐嚇的臺詞,他的“強”,她會不知道嗎?

呵,事實上他不但強,也是很溫柔的。

“看來我是嚇不跑你了?”他凝睇著她臉上調皮的笑容。

“對,拿掃帚也趕不走。”

“呃!你幹嗎?”深抽了口氣,他的嗓音突變嘶啞。

“挑逗你、撩撥你……”

“該死!你是不是太久沒男人,耍花癡?”他不想被她影響,可是……可是身不由己呀!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學來這種事?他非得好好查問她不可。

“嗯,我丈夫冷落我太久,都不履行義務,沒種到需要我這個做妻子的來挑逗他,唉……苦命花癡女。”

本來是要讓她生氣、惱怒,可她非但不氣,還故作一副理所當然狀,簡直要把他逼到極點了!

更要命的是,她小巧的舌沾著唾液,濕濕滑滑又亂無章法的舔在他身上,直往下移去……

“你剛剛說什麼?”他呼吸淺促。

“我說你沒種。”

“呼——”他目火肆掠狂燃,立刻翻身坐起,“該死的丫頭,你敢罵我那兩個字!好,你‘有種’再罵一次!”

綦連夢攸被他粗壯的身軀所覆,膽子依然式大的對他說:“沒種!你是沒種的男人!”

“好,我現在就讓你累得、叫得、喊得站不起來!”

他大手一撩正要除去她的衣服,練身房的大門忽然被撞開。

“昝晃,你老婆不見呃……天,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莫炘差點看見限制級畫面,趕緊捂住臉轉過身去,“你們繼續,別理我,我幫你們把門反鎖。”

當莫炘離開後,綦連夢攸卻定在那兒,眼珠子轉了下,突地大叫,“他……他……他就是那個神父嘛!”

“你……你說什麼神父,我們惡人島哪來的神父?”昝晃裝傻。

“你騙人!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他……就是剛才那個人嘛!”她指著門口,話語因急促而結巴。

“呃,我什麼也沒看見,剛剛我們做到哪兒了,繼續吧。”

昝晃想撲向她,她卻馬上站起。

“我要弄明白是不是你在耍我,那個神父是假的,代表那場婚禮也是假的囉?”

“我……”天,那該死的莫炘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居然現在出來找碴!

“好,你不說,那我現在就去問他!”

綦連夢攸想追出去卻被咎晃攔下。

“好好,我說……當時為了綁住你,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可以配合我搶婚的神父,只好……只好請我另一位夥伴莫炘代替一下了。”他搔搔後腦,有點難堪地說。

“你們——”她嘟起小嘴,一雙杏眼直瞪著他。

“好了好了,你不是也騙我嗎?還把我罵得什麼也不是,我不都原諒你了?”勾起笑,他拉住她的手。

“我不管,人家不服氣。”

“那你要怎麼樣?”昝晃哀歎了一聲。

“嗯,我想想,對了,人家說男人怕癢才疼老婆,那我就試試你怕不怕癢。來,讓我撓撓胳肢窩。”說著她便伸出魔手朝他的腋下進攻。

“千萬別過來。”昝晃看情況不對,立刻往回跑。

“跑哪去?我來了。”

不一會兒工夫練身房內便出現了激烈的跑步聲,同一時間莫炘已將窟內所有男人都喊了過來,七個人便好奇地附耳在外。

“不來了、不來了,好累哦。”綦連夢攸氣喘吁吁地說。

“才這樣就累,真沒用。”昝晃雙手環胸,對住她直笑。

“你都不等人家,那麼快做什麼?還有,老是一會兒左沖一會兒右繞的,我都快被你操死了。”她坐在椅子上,抱怨他剛剛一直亂跑,讓她追得好吃力。

而門外七個男人聽了卻瞠目結舌。

沒想到昝晃還會這種馭陰功?改天得向他討教討教——

“好,那我現在就走固定路線,要不要再來一次?”他對她眨眨眼。

“誰怕誰?來呀!”

哇!這下更不得了了,不但屋內的地板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就連許多器材都被撞得震天價響。

“島主,昝晃那傢伙什麼時候在這方面變得那麼強了?”嚴皓寒苦惱地問。

“我怎麼知道?”

“那我要換房間。”他又道。

“為什麼?”邵晏揚起眉。

“免得我以後夜夜被他們做愛的聲音吵得睡不著啊!”

“哦。那我看老兄你最好趕緊也來練身,以後相互較勁呀。”韋應玦笑眯了眼說。

頓時大夥哄堂大笑,卻依舊干擾不了裏頭相互追逐的一對有情人。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8-7-3 09:37 PM

尾聲

“晃,你陪我去律師那兒拿我阿姨的遺囑和拳譜好嗎?”綦連夢攸搖著昝晃的手臂,撒嬌地說。

“不去。”他看著報紙,頭也不抬。

“為什麼?”

“免得你又說我是為了貪圖你阿姨的拳譜才娶你的。”拿起桌上的鮮奶喝了一口,他正要拿松餅卻發現盤子裏的松餅已不翼而飛。

他抬起頭才看見綦連夢攸手裏正拿著他的松餅在大快朵頤著。

“喂,你怎麼不吃自己的,偷吃我的?”他眯起眸子,敲了下她的小腦袋,“是不是佐上我的口水比較有味道?”

“你好討厭!”她嘟起小嘴,“陪人家去拿嘛。”

對她咧嘴一笑,他仍是搖搖頭,“還是那句話,不去。”

“哼!”綦連夢攸倏然站起,把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收走了,“不答應以後就別吃我弄的東西。”

“喂——”

昝晃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韓憶情的聲音。

“夢攸……夢攸……”

“我在。”綦連夢攸將餐盤丟進水槽後立刻跑到玄關將門打開。

“是你的包裏,好像是臺灣的律師事務所寄來的。”韓憶情將東西交給她後,又道:“我和徹辰要出門,就不多聊了。”

“嗯,謝謝。”

綦連夢攸拿著檔,疑惑地轉進屋內,這時昝晃又鬧道:“那是什麼?”

“不知道,好像是律師……啊!這裏而該不會是我阿姨的遺囑和拳譜?”她開心地立刻將信打開,裏頭附了張律師的字條,上面的意思是指她已結婚,卻遲遲未來領取蝴蝶的遺物,於是以雙掛號寄上,請她查收。

確定了裏面的東西後,她更是開心的將東西全部倒出來,果真裏面有一本胡式拳譜,還有一封遺囑。

這時昝晃走到她身後,“快把遺囑打開,看看她寫些什麼?”

“嗯。”綦連夢攸打開後,抽出它,看著上頭兒行簡單的字句。

小攸:

當你看見這封信柬時阿姨可能已經與主同在

了,之所以要你結了婚才拿得到這本拳譜完全

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阿姨學過紫微,倘若無

誤,你應該會嫁給我那惟一的徒弟——昝晃。

若是,就將這本拳譜交給他保管,記住,你不適

合練它;要是我失算了,就請你將它毀了,讓它

陪阿姨一同吧。

最後阿姨祝福你永遠幸福、美滿。

“你……原來你是我阿姨的徒弟!為什麼你不肯說?”她淌下淚,哭得好傷心,“當初還讓我這麼誤解你。”

“蝴蝶的囑咐,要我不得告訴任何人我所學的功夫是由她所傳授。”昝晃眯起眼,吞下喉間的酸澀,“本來我不瞭解,後來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是因為怕我因此遇險。”

“沒想到你與我阿姨還有這層關係。”她含淚看著他。

“更沒想到,蝴蝶會料到你會是我的。”摟緊她,他輕柔地撫弄著她柔密的發絲。

綦連夢攸倚在他懷裏,“是啊,我阿姨平常對那種玄學的東西就頗有研究,所以——”突地,她張大眼,“哦……我懂了,你一直不肯陪我回去拿拳譜是因為你全會了嘛!對不對?”

“我可沒那個意思,反正你又不能練,要那東西幹嗎?”昝晃只好賣力將黑的說成白的。

“才怪,你好壞好壞,結了婚還瞞我,人家不原諒你!”她鼓著腮幫子。馭手叉腰。

“那你要……”

“搔你胳肢窩!別跑!”

一場追逐賽再度展開,而住在隔壁房,老婆到加拿大旅遊尚未歸來的嚴皓寒又開始唉聲歎氣了。

“萱萱,你快回來吧,我已到練身房練了半個月,就等你回來,咱們可以好好跟他們鬥一鬥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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